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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燕雲是個姑娘,這個問題就不成問題了,兒子傻一點,但是少奶奶能夠頂門立戶,那麼日子也能照樣的過,而憑著他老人家對燕雲這些年的養育之恩,憑著燕雲放學一到家就找西涼,他也相信燕雲會同意這門親事,正好年齡也合適,女大三,抱金磚。甚至他現在就可以把親事操辦起來,兒子喜歡看什麼七彩發光八音盒,那一口氣買它十個,讓他和他媳婦關起門來盡情看去吧!
可燕雲實實在在不是個姑娘,所以這個問題,就還是一個問題,且有無解之勢。
從傅西涼十五歲開始,傅老爺子就一直琢磨著給他娶媳婦——醜的不行,醜媳婦太委屈了兒子,可美貌與智慧並重、且與傅家門當戶對的姑娘,又犯不上找個缺心眼的丈夫,尤其還得對女方知根知底,因為像傅西涼這樣的丈夫,謀害起來真是太容易了。
傅老爺子一邊琢磨,一邊在家諄諄的教化兒子,讓傅西涼知道自己決不可與任何女人到任何旅館開房間,否則後患無窮。而爸爸會給他找一位好少奶奶的——不要急,再等等,爸爸一定給他找。
如此琢磨到了傅西涼二十歲,傅老爺子沒有琢磨出任何成果,於是思維分了個叉,一邊繼續尋覓佳媳,一邊又盯上了傅燕雲——他的終極目的是找個合適的人接替自己、照顧和保護兒子,若是僅從這個終極目的著眼,那麼其實燕雲和佳媳的區別也不算大,燕雲也可以照顧西涼,也可以保護西涼,只不過他是個小子,不能和西涼睡覺養孩子罷了。
傅老爺子如果有女媧的本領,必會立刻將燕雲回爐返工、捏成女的。可既然是捏不成,傅老爺子便從實際情況出發,幾次三番的找燕雲談心,談得十分動情,意思是讓燕雲做自己的後盾,以後多管著西涼,就算他將來有家有業了,也不能只顧自家、忘了這個兄弟。
密集的找燕雲談心那一年,傅老爺子是四十八歲,身體沒什麼大病,估摸著自己至少可以再活二十年,把西涼管到四十歲,二十年內怎麼著也能給西涼找到少奶奶了。如果少奶奶是個好樣的,那麼西涼終身有靠;如果少奶奶不行,那麼二十年後就請燕雲接班。
傅老爺子的這一趟心路歷程,傅家上下幾乎全知道,就只有傅西涼無知無覺。如今聽了傅燕雲的話,他趴在床上想了又想,忽然說道:「爸爸不知道你欺負我的那些事,知道了就不會這麼說了。」
傅燕雲又順著他的脊樑骨往下劃:「爸爸一直以為我只是喜歡和你鬧。」
傅西涼又是一扭,隨即背過一隻手,在後背上畫了一道橫線:「只能到這裡,不能再往下,再往下就會癢癢。」
傅燕雲的指尖就劃到了那條橫線為止:「其實就算爸爸不說,這也一樣是我的責任。你想我除了你,在這世上還有親人了嗎?」他頓了頓,輕聲說道:「一個都沒有了。」
傅西涼趴著,聽著,不言語。
傅燕雲又道:「你我之間的關係,是不容商量的。無論好歹,都是最親的兄弟。如果我不管你,或者你不認我,那麼爸爸的在天之靈都不會同意。」
他輕輕拍了拍傅西涼的後背:「是不是?」
傅西涼坐了起來,把襯衫往下一拉,心裡覺得不大對——你使勁的欺負我,我還非得認你?可燕雲又是「親人」,又是「兄弟」,又是「在天之靈」的說了一通,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讓他又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再揪著燕雲較真。
而且真較起真來,他也一定說不過燕雲。
有人敲響了房門,敲了兩下,二霞推門進來,向傅燕雲笑道:「燕雲先生,您等會兒就留下來吃飯吧。」說到這裡,她有點不好意思:「都是我自己做的家常便飯,手藝不好,只要您別嫌棄……」
傅燕雲點頭答道:「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二霞得令,又見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