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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參與競爭的公司很多,日本和韓國都投了策劃方案。不光姚安以為進不了下一輪,連老闆都沒抱太大希望。
結果。
「可能是我們在設計裡用了一些亞洲的傳統元素,甲方很喜歡,選中了我們。」
祁航聽不懂姚安的工作。
不過這不影響他拍彩虹屁:「既然這樣,就不叫天上掉餡餅,屬於是人家慧眼識珠。」
姚安把紙巾團起來,露出紅紅的鼻頭:「你太會說了,應該轉行做銷售。」
祁航得到了心上人的誇獎,夾了一筷子菜,尾巴都要豎起來:「你剛剛說到國外……這次出差,要出國?」
「對,去美國。」
空氣微妙地收縮。
祁航愣了一下:「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去那裡了。」
回國的頭幾年,姚安確實是這樣打算的,也在竭力避免北美的行程。
她本能地抗拒洛杉磯,害怕那座黃金城。
但五年過去,一些東西理應被時間磨平。那隻脆弱的小鹿不復存在,愛與恨自然也都變得不那麼明晰。
所以現在的姚安能夠回答朋友:「為了工作。」
祁航的表情還是不可思議的,筷子握在手裡,一動不動。
姚安指了指新端上來的小龍蝦,帶著一點過敏的鼻音,嘟嘟囔囔地說:「你要是不吃,我可全都吃了。」
於此同時,地球的另一端。
北京的夜,是達拉斯的上午十點。
棒球場裡聚滿亢奮的人群,藍色橫幅和裝飾彩帶在飄舞。
「今天來了好多人。」米勒扒著門邊,往會場看了一眼,激動地在後臺踱起步。
相較於旁人的忐忑,米勒身旁站著的男人看上去要平靜很多。
這是一次以少數族裔為受眾的演講,也是鍾淺錫首次為州內競選的同僚站臺。
兩年前,老施密特身體熬不住,從區域內退了下來。鍾淺錫接過這一棒,徹底從洛杉磯搬到達拉斯,開始走進政治舞臺。
對於他的出現,德州方面產生過很多爭議。有保守派認為,鍾淺錫關於少數族裔的政治主張過於激進。還有的認為,他這樣的混血面孔,應該留在洛杉磯。
但鍾淺錫趕上了屬於他的好時機。
全球經濟都在下行,美國內部種族衝突也日趨緊張。尤其是在保守派居多的南部,失業率驟升,槍擊案迭出。
白人在強調他們的訴求,相應的,少數族裔也在做著同樣的努力。
鍾淺錫的混血身份曾經是掣肘、是歧視的來源,如今卻成了選區內少數派的身份認同。恐怕父親死之前,也沒有想到自己會給最痛恨的兒子,留下這樣的政治財富。
「議員先生,該您上臺了。」團隊的工作人員提醒道。
高大的身影整了整領帶,邁步向前。
按照早就寫好的演講稿,鍾淺錫開始講述一個關於愛與認同的故事:「我出生在一個閉塞的小鎮……」
一雙雙眼睛在看他。亞裔、拉丁裔、非洲裔。
而鍾淺錫的每一句停頓,都讓會場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he is one of
這些聽眾需要這些。
對於這樣的認同,鍾淺錫理應感到自豪。這是他小時候,曾經無數次夢想過的:受到外界的認可、受到尊敬,站在最高處,盡情品嘗權力的果實。
可如今他真的站在這裡。
就站在他規劃好的臺子上,心裡卻彷彿空了一個洞,依舊血淋淋的。
為什麼?
原因很簡單。
鍾淺錫在講愛,但他並不懂那是什麼。
無數個不眠的夜裡,他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