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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著牙忍了幾忍,過了幾刻開口:「孟華玉。」
她兀自睡著,睡得香甜。
他的聲音揚高:「孟華玉,睡了嗎?」
她動了動身子,下意識貼近熱、源,那雙柔軟的小手輕輕抓了下他的手臂,抱在懷中又不動。
檀雲秋睜開眼,漆黑的眸子露了絲絲血色,他重重撥出口氣,狠很地捏一下眉心,胸口煩躁得很,迫切地想要翻身壓住旁邊的人。
翻身,呵。
他目光冷了冷。
他平躺在床上,頭下是柔軟的長枕,也不知裡面塞了些什麼,味道奇特。他長吸口氣,彷彿將一團燥熱吸入肺中,沒再強忍,抓過華玉的手往下探。
華玉在睡中,手腕一疼。她睜開眼,看到身側的人影,短暫地忘記睡前發生的事,發出聲微弱的驚呼,旋即想起來這人是檀雲秋,她懸起的心落下,剛要閉眼再睡,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屋裡是一張矮床,四面沒有帳幔。窗縫滲進的月光照亮了華玉的眼底,她抬眸,就見檀雲秋微閉著雙眼,似爽快似沉鬱,她的手還被攥在他手中,怎麼會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她的腮頰立馬紅了,裝作不知地往他身邊貼近。
許久。他終於停了。
華玉的那隻手垂落,不經意碰到一塊粗糲的面板,她指尖動了動,那應該是一塊橫亙在他腿部的長疤,大約有她小指肚寬,她意識到是什麼,就不敢亂碰,靜靜地落著。
隨著一口悶聲吐出,檀雲秋的面色柔和了些,他抓著華玉的手,胡亂地擦一下。又睡過去。
翌日。華玉扶著檀雲秋坐上輪椅,他眼下一團重重的黑,昨夜並未睡好。他吩咐道:「回龍馭殿。」
華玉眼巴巴地看著他。
檀雲秋就道:「天亮去上值。」
華玉連忙點頭。
華玉在梳妝。燕娘進屋收拾。她掀開被褥,那窩藏著的味道散開些,燕娘眉眼未動,裝作不知。華玉偷眼打量她,見她未多言,果然撥出口氣,拍拍發紅的臉,繼續梳妝。
「姑娘,這東西怎麼還留著?」
燕娘從枕頭下拿出一塊香囊。是太后給的那塊。
自從攝政王入住龍馭殿,太后就病了,如今在壽喜宮已經幾日沒有外出,旁人去請安也見不著她的面。
既如此,太后曾要華玉做的事情也做不了了。
那天回到桐花巷,華玉累得沾床就睡,無瑕顧忌香囊,第二日又被拉去洗衣裳,這香囊早不知被胡亂塞到了哪裡,如今竟然從枕頭底下翻出來。
她面上微窘。怪不得昨日攝政王那麼異常,從前他都是冷著一張面,哪怕心軟要幫她,也從來沒有好臉色。就連元宵夜那晚,他也很剋制,左不過兩次就放過她的手,可是昨夜卻斷斷續續,鬧了整一夜,最後華玉實在是受不住,爬起來坐到他身上,說了好些軟話才將它哄出來。
臉又紅了。
華玉故作鎮定地咳咳:「燕娘將它處理了吧。」
既然得了攝政王的話,華玉收拾完就去龍馭殿當差。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身份尷尬,去龍馭殿時,曾經跟她打招呼的宮女都不再開口,見她來了還悄悄打量幾眼。
那眼神看得她不舒服。
她就停下進殿的腳步,站住,笑盈盈地望向看著她的宮女:「你看我做什麼?」她摸摸髮髻:「是我頭上有東西,還是臉上有東西。」
宮女說沒有,匆匆走了。
天還未大亮,檀雲秋去了朝上。華玉隨著司寢局的人進殿,鋪床疊被,收拾燈具。這時聽到有人說:「攝政王昨日沒在龍馭殿。」
又有人回:「被褥都是整整齊齊的。他去哪裡了?」
先前說話的宮女就壓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