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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熱氣在他的四肢百骸隱隱亂竄。
他的眉頭猛地蹙起。
狠很地盯著華玉。
華玉一幅無辜面容,仍安然坐在他的身上。軟、綿、綿的人似一團棉花,她的眼下掛著兩道長長的淚痕。她的唇色蒼白,卻染有晶、瑩。
檀雲秋的氣焰被兜頭澆滅:「你不知羞恥。」
華玉面色一白:「我如今是待罪之人,是宮中最卑賤的罪奴,與皇上沒有半分幹係。」
檀雲秋想要說出些什麼來堵住她的話,可是他搜腸刮肚,卻一個字也找不出來,只得重重地呵笑一聲。
華玉攥著他的衣衫,似有前傾之意。
「求王爺。」
檀雲秋的目光比任何時候都要兇狠,可這兇狠如同紙做的老虎,一戳就破。他的雙手放在扶手上,緊緊攥著。
茂竹青松垂頭站在身後,獄卒亦低著頭。三人妄圖將自己從這香、艷的場景中憑空消失。
華玉近在咫尺。
她氣息微弱,面容哀求。
其實既然來了這裡,本來也是不想她死的,對嗎?
檀雲秋默默無言。
只是一個微弱的女子,她生或者死又能影響什麼呢?更何況,這件事情,本來就有他的責任,若不是他不堪誘惑,將腰帶遺落,也生不出這許多事端。
「好。我幫你。」
他的雙手落在華玉的腰肢上。隔著寬大的袍子,女人纖細的腰肢在掌心清晰浮現輪廓。纖若蒲柳,滑如凝脂,似火星灼燙。
他掌心慢慢收緊,定定看著華玉。
華玉心中感激不盡,朝他笑笑。
「謝王爺!」
檀雲秋移開目光,沒有說話。
華玉跪坐在煥然一新的牢房內。
自那夜後,她就被換了地方關著,仍舊在龍虎衛大獄內,只是地方與之前的天壤之別。這間房裡,明顯被人清掃過,有一扇可以透光的窗子,地面鋪著乾淨沁香的褥子。
雖與臥房不能比,但她很知足。
獄卒為她送來一碗熱騰騰的粥,幾樣小菜。
華玉叫住他:「大人。」
獄卒站定:「姑娘折煞小人了。」
華玉一笑:「勞煩大人告知我外面如今是什麼情況。」
獄卒一板一眼回道:「小人日夜在這裡,也不大清楚。」
華玉「唔」了聲,再問:「那大人可知,棲玉宮的宮人都怎麼樣了?」
獄卒道:「這個小人倒是清楚。」接著道:「太后原是下旨要將他們杖殺的,被花容公主勸住了。」
「花容公主?」華玉重複一句。凝神思索。
獄卒道:「正是花容公主。小人有個弟弟在宮裡當差,他不止一次對小人說過花容公主的善良,就是對待像小人弟弟那般髒汙的人,花容公主從不低眼相看,那時她未出嫁,宮裡頭不少人受她恩惠。」
正說著話,檀雲秋來了。
獄卒噤聲,開啟門急步離開。
華玉忙喚他:「王爺您來了!」
檀雲秋嗯了聲。
「此事本就是因花容而起,她心中過意不去。故才向太后求情的。」
華玉很感激花容公主。她二人並無交情,然花容幫她幾次,她都記在心中。只是聽檀雲秋的語氣很是不喜,提起花容與太后,滿面不耐。
華玉嚥下原先的話頭。
「王爺此時過來,是有辦法將我放出去了嗎?」
檀雲秋沒說話。
華玉猶豫幾聲道:「若實在無辦法,我可以忍的。」
關入大獄,勢必要受刑。若不受刑,便坐實了攝政王袒護她的事實。就算華玉全須全尾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