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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驚雷響徹天際。
皇宮籠罩在一片沉鬱的氣氛中。
檀瑾寧向來溫和的面上帶上幾分薄怒。他從福全手中搶過傘,匆匆迎上檀雲秋。寬大的傘面罩在檀雲秋的頭上。
「皇叔我找了你許久,你去哪裡了?」
「隨處逛逛。」
檀瑾寧信了他的話,旋即憤憤道:「高家那個殺千刀的!宜安嫁去,本以為會被好好對待,可是如今竟然害她嚷著要去死!」
檀雲秋的面色瞬間古怪:「皇上找我,就為了說這個事?」
檀瑾寧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小題大做。他小心觀察皇叔的面容,見他沉著臉,比天際的烏雲還要沉冷。他打了個冷顫,小聲道:「我知道皇叔事忙,可是這件事情,只有皇叔出面才能解決。」
檀雲秋沒出聲。
檀瑾寧知道這是讓他繼續說下去。
「我只有宜安一個妹妹,她到了出嫁的年紀,我本想給她指門好婚事。太后說高家子不錯,宜安也贊成,便促成兩人的婚事。本以為是和美的一件事情,可是皇叔也知道,高國公府因為太后偏愛,在整個盛景城都是橫著走的。連宜安,大周唯一的公主嫁去,卻還得伺候高家一家人。如此也就罷了,可是今日花兒巷傷人一案,高家子竟然也在內!那是個什麼地方,誰都清楚!」
檀雲秋嗯了聲。
檀瑾寧憤憤道:「宜安要與高家子和離,可太后不讓。如今宜安,被罰跪在壽喜宮門外。求皇叔為她說說情,太后還能聽皇叔幾句。」
檀雲秋嗤笑一聲:「我去為公主求情,求什麼?」
檀瑾寧窒住:「自然是讓宜安和離。」
檀雲秋面色徒然變沉,毫不留情道:「我曾說過皇上數遍,莫要婦人之仁。這是公主的家事,是高家與太后的事,我怎好去插手?」他從喉間擠出一聲笑:「皇上是嫌我與太后的關係,還不夠僵是嗎!」
他眉目冷淡,滿面寫著冷情。
檀瑾寧囁喏著無話可回。
「我勸皇上還是回宮安歇吧!」
檀雲秋轉身離開。
他袍子上濺上的雨點越來越多,蓋住方才在浴室內的水漬。他面龐冷硬,帶著絲若有似無的嘲諷。
旁人是死是活,關他何事?
他曾經的所求都破滅,碾碎在塵埃裡。
他帶著滿身血汙重新活過來,曾經滿盈熱血的心早就在油鍋裡滾過數遍,如今只剩下殘骸,憑著恨意不甘才勉強拼湊出原先的模樣。
他連自己都救不了,怎麼救別人。
花容公主跪在壽喜宮的臺階下,瓢潑大雨濕透了她的珠釵華服。
「母親曾要我出嫁從夫、孝敬長輩。女兒不敢說做得很好,可是在高家,但凡公婆有什麼吩咐,女兒都一一去做了。就連高存之想要納我身邊的宮人,我也給他了。可是他不該羞辱我!他去花兒巷,我忍了,我裝作不知道,可是今日他竟然要納花兒巷的妓、女入門!我是大周的公主,怎能與娼、妓共處一室!」
「還望母親準我與高存之和離!」
太后撐著頭坐在椅上。
周湘道:「外面下雨了。」
太后冷笑道:「讓她跪著,跪到想明白為止!」
「是。」
花容公主滿面淚珠。
今日高存之在花兒巷被傷,便一口認定此地不安全,非要將那女子帶回家中。她此前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他竟如此羞辱人。花容公主當即忍不了,進宮求太后做主。可太后只將高存之召進宮訓斥一番,並不允諾花容提的和離之意。
良久,周湘帶著宮人出來。
花容揚起淚痕濕透的面容,眼帶希冀。
周湘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