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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反省,下次朕就生氣了。」虧的他把韋瑞當自己人。
居然懷疑他的人品,葉斂可忍不了。
他從某些方面來說,可以說霸道任性。
葉斂從不認為自己是君子。
君子不會勉強別人適應自己。
葉斂會。
當然比起當君子,葉斂也更願意做自己。
班師回朝後,葉斂還有一件大事。
十一月初九,先帝的週年祭。
聖上嗣子繼位,本朝仁孝治國,為顯孝心,為民表率,以及安撫太后眾人,週年祭也不能從簡。
尤其還有北地大獲全勝的功績在,怎麼著也要敬告先祖,讓先帝放心。
雖然葉斂覺得先帝要真有靈,知道這個訊息並不會高興,但葉斂知道自己要提出異議,會被朝中大人們唸叨死。
除去麻煩之外,更重要的是葉斂的擋箭牌沒有了。
以鐘相為首,又要催他選秀立後了。
好在週年祭結束,時間到了年尾。
鐘相沒有時間催婚,給了葉斂喘息的時間。
年尾的一個多月時間是朝堂最忙碌的時候。
大周各地的官員都要赴汴梁,由聖上或宰相府對他們過去一年的官吏政績和功過進行考核,簡稱上計。
一年考課是「常課」,三年考課是「大課」。
排比評序,以此作為升遷賞罰的依據。
今年不是「大課」,但就是「常課」,也足夠宰相府忙碌了,畢竟去年忙著先帝的喪事,考核匆匆結束。
地方的官員回汴梁,自然是準備周全。
政績優良的還不慌,政績有瑕的就要瘋狂運作跑關係了。
被彈劾過專政擅權的鐘離微,自然沒忘記讓聖上參與上計。
只要不催婚,葉斂非常寬容。
但他寬容的心情並未維持多久。
「一石糧通計運費超過二十兩!」
莫不是把他當冤大頭。
第44章 漕運積弊
正常年份,百姓購買一石糧價格也不過二兩銀子。
運到汴梁連本帶利就要翻十倍?
這運費也太貴了。
要知道汴梁繁華,人口稠密,卻不是專門的產糧區。
偌大汴樑上百萬人口,還有北地幾十萬駐軍,所需的糧食都要從南方調運。
幾乎每年都要調運400萬石糧食北上。
要按這運費,僅漕運就要耗費八千萬兩。
大週一年的賦稅收入才八千萬兩。
一年的賦稅全部用來運糧食,這不是鬧呢。
葉斂懷疑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鍾離微只得解釋道,「通計運費二十兩,這個數目誇張了。」
大周的產糧區不同,距離汴梁的距離有近有遠,運費自然有高有低。
「廣南東西兩路離汴梁最遠,運費和損耗高,每石糧通計運費大概是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聽著依舊很多,但畢竟是通計運費。
「通計」,意味著內河漕運中運河淤塞、黃河決堤、匪患橫行、上下官員盤剝等諸多損耗都包含其中。
尤其是河工費用,戶部不說每年撥款,但每次一撥就是上百萬兩銀子,攤到糧食上,可不是費用驚人。
廣南東西兩路北上運糧七十萬石,通計耗費七百萬兩銀子是正常的。
聽完鍾離微的解釋,葉斂對大周的內政有了新的認識。
難怪朝廷年收入八千萬兩銀子,還能入不敷出。
先是軍餉,後有漕運,再加上供養朝廷官員,日常雜事,偶爾皇帝賞賜奢侈一把,銀子可不是不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