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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大辦就大辦,要簡單點就簡單點。
倒是會給禮部出難題。
禮部侍郎趙成光也不是和聖上第一次打交道了。
很想跟上官說,聖上的性子不搞出什麼事才是不正常。
可為官多年的素養攔住了他。
於是隻能無奈地聽著上官的抱怨。
侯老大人即將致仕,按照陛下的性子,像先帝那樣大方的「蔭子」是不可能了。
侯家下一代不成器,孫輩還沒起來。
老大人想將大婚禮辦得妥妥噹噹,日後也給孫輩留些香火情。
可憐天下父母心。
「不行,本官要去找鐘相一趟。」侯老大人忽地站起身。
一邊走一邊嘟囔,「好歹也是聖上的岳丈,不能什麼事都不幹。」
說到底,禮部也是怕得罪了未來皇后。
照聖上的說法,皇后的威嚴重要,那不如讓鍾家出出主意。
看看皇后那邊是什麼想法。
可惜,鐘相是個大忙人。
兜兜轉轉,還是鬧到了聖上跟前。
侯老大人簡直涕泗橫流,只差沒抱住葉斂大腿哭。
葉斂甚至懷疑自己做出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近些年天災人禍不斷,戶部府庫空虛,大婚一事還是從簡。」鍾離微沉吟一聲道。
照禮部的規格,帝後大婚一場至少花費上百萬兩白銀。
戶部哪裡有這麼多錢。
去歲黃河水患的拮据尚在眼前,若非聖上在朝中壓著,地方上鍾離微等人也手腳乾淨,戶部的銀兩可修不了河道,救不了災。
可哪怕因此,鍾離微不得已還是從鹽商處「借」了錢。
葉斂不意外鐘相的回答。
府庫中沒錢,湊出一場盛大的婚禮勉強。
加派賦稅是朝廷的慣用手段。
但儼然不是葉斂的本意。
百姓本就水深火熱,休養生息還來不及,加派就是官逼民反。
沒有錢,那就只能省錢。
葉斂想簡化儀式,物件倒不一定是皇后。
皇帝那麼多東西全刪了,還省事。
他給禮部的暗示也是這個意思。
成德將禮部的兩位大人送出去,「聖上和鐘相還要考慮一番,兩位大人慢走。」
侯老大人和趙大人對視一眼,默默離開了這太清殿。
禮部的要求不高,聖上和鐘相能拿主意就行。
「鐘相是真君子。」侯老大人回到禮部後,沒頭沒尾地說道。
趙成光這次是真心認同。
不是所有人能忍住這麼大的誘惑。
一切從簡,這話誰說出來都不容易。
聖人云:「嚴以律己,寬以待人。」
可世上又能有多少人能做到,多得是慷他人之慨。
就是他們身在鐘相的位置,都不能保證說出這些話。
倒是聖上的反應出人意料。
侯老大人一生宦海沉浮,見多了為利益反目成仇的例子。
「只盼君臣相和的局面能多維持些時間。」侯老大人心想。
對外人,葉斂的性子捉摸不定,完全看心情。
對自己人,就不一樣了。
頗有吃軟不吃硬的意思。
尤其護短。
鍾家父女兩個都是他的得力幹將,葉斂也不想虧待。
雖然他覺得這麼多儀禮麻煩,但要是直接一道聖旨將鍾離熙帶進宮,確實簡單,可也難免上下輕視皇后。
葉斂能想到讓太后給鍾離熙做臉,自然不會忽視這一點。
大婚勢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