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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月前,顧蒙中舉,在狀元街的遊行上,與樓上的宋玉牆雙目相對。
二人一見鍾情。
顧蒙生得一表人才,又年輕中舉,前途無量。
宋太傅理所應當地應下了這門親事。
說到這兒,還是聞者說好的喜事。
可偏偏叫承恩公府的嫡幼子馮蝽聽到了這個訊息。
馮蝽為人花心善變,性子極為傲慢惡劣,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惡霸紈絝。
他素愛美人,一見宋玉牆竟是放言要娶宋玉牆為妻。
宋玉牆自是一口回絕,顧蒙也絕不讓出心愛之人。
但宋太傅,面對馮家潑天的富貴之時,居然猶豫了。
這一來二去,顧宋二人的婚事仍是停留在問名這一階段。
而馮蝽此人,開始不斷地找顧蒙麻煩。
顧蒙先是遲遲得不到官位的安排,後來又屢屢遇險。
直到此次春風宴……更是命喪湖中。
「馮蝽真是可惡!」容嬌聽完了這一整段緣由,當下就皺起了眉頭,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厭惡與憤怒。
生生拆散一對有情人,還害了別人的性命。
這樣的惡人,以命抵命也不為過。
白芷眼中也有同樣的義憤填膺。
白朮在宮裡頭的時日更長,聽完只是默默嘆了口氣:「咱們在這兒罵他也沒用,還是得聽皇上的裁決——只是馮蝽是太后娘娘的侄子,現下又沒有人證,只怕是難啊。」
容嬌聽了明白,坐在一旁默默地不出聲。
白芷聞言,洩氣似地道:「你說得對,咱們也只能在這兒空嘆氣罷了。」
外頭遙遙地穿來呼聲,御膳房要準備晚膳了。
「咱們還要做活呢,連嘆氣都不能。」白朮站起身:「這件事也別想太多,橫豎和咱們沒有什麼關係,別想多了,還影響自己。」
白芷點了點頭,隨著白朮起身:「你還要值夜班,就先歇著吧,我和白朮過去幫忙了。」
容嬌蔫蔫地應下,倒在床上想著心事。
枕邊放著容嬌近日最喜歡的話本子,上頭講的也是貴族小姐與狀元進士一見鍾情,歷盡波折的故事。
不過話本子裡頭,自然是幸福美滿地生活在一塊了。
現實和話本子,是截然不同的。
容嬌還想著宋玉牆。
宋玉東牆,多指女子美貌多情。
在京城貴女中,崇尚女子有德即可,美貌與才情是加分項。
但若是女子多情,就是不貞的名聲。
只看這位宋小姐的名字,便知曉在太傅府恐怕處境不佳。
如今兩情相悅的人也……
容嬌從小就心軟,見到貓兒傷了腿,鳥兒掉了羽毛,都會心疼上好幾天。
現在聽了這樣的事情,心頭像堵了一團軟軟的、濕噠噠的棉花。
若、若是她能為宋小姐做些事便好了。
可她能做些什麼呢?
容嬌翻了個身,將整個身子蜷了起來。
忽地,容嬌猛然想起了一件事物。
她翻身下床,向著明鏡湖小步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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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御書房中。
往常肅靜的御書房中,如今已經吵成了一鍋粥。
路老國師是先前講好的,在春風宴後受沈陸離的召見,因而一早就在御書房等候。
等出了事情,唐公公領著一大堆人進來的時候,路老國師著實吃了一驚。
等搞清楚來龍去脈,向來愛才的路老國師當即生了氣,立即上言,請皇上暫且扣押馮蝽,查明此事。
馮蝽早就被侍衛請了過來,正縮首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