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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真是夠冷淡的,也不知道是誰在夢裡死活非把她給逮回去呢,長孫愉愉憤憤地想。
出了陳家的帳篷,長孫愉愉往不遠處孔重陽的帳篷那邊兒望了望,最終還是沒過去,一個是不想讓人亂猜疑,另一個麼也是實在撐不下去了。
長孫愉愉這一病自然又是病來如山倒,病得隨時都能撒手人寰似的,長孫丹那邊有些人背後雖然嚼舌根,卻也沒好意思多指責什麼,畢竟長孫愉愉病得太厲害了,晉陽公主都哭了兩回了。
長孫愉愉的病回了京城修養了許久才緩了過來,這日子飛也似地就進了九月。孔家和陸家換了庚帖,孔重陽和陸徵的親事算是正式定了下來,日子也選好了,就在來年的五月。
長孫愉愉聽說長孫丹砸了一屋子的瓷器,卻也於事無補。
晉陽公主看著明顯恢復了精神的長孫愉愉道:「可憐見的,臉又瘦了一圈,你每回生病都讓我短壽。」
長孫愉愉道:「娘,這不怪我,都是陸九把我一個人丟在那兒,又氣又怕才病的。」
晉陽公主卻是明顯不信,周圍的人也不信,其實都在懷疑她是為了孔重陽和陸徵的親事才生病的。所以鍾雪凝等人來探望她時,一句孔、陸的事兒都不敢提。
「人陸修撰好心救了你,你可不能這樣怪人。」晉陽公主蹙眉道,「你既然好了,我們也該找個機會好好謝謝陸修撰了。」
「那你去求皇帝舅舅給他升個官兒好了。」長孫愉愉翻白眼地道。
「胡鬧,他們這樣科甲出身的升官那是有道數的,我去求你皇帝舅舅這不是幫陸修撰而是害他。」晉陽公主道。若是讓人知道陸行走的是勛貴路子升官,他就會被同儕看不起的。這道理長孫愉愉當然也懂,她是故意那麼說的。
「那你去給他買個宅子吧,他如今住的那個小得跟咱家的淨室差不多大,叫人都沒地兒擱腳了。」長孫愉愉嫌棄道。
也不知道她的腳有多大,一個四合院都不夠她站的。
「胡鬧,送宅子也太容易了,這怎麼比得上陸修撰救你的恩情。」晉陽公主斥責道。
長孫愉愉鼓起腮幫子道:「錢、權你都不好幫他,那就色吧。去教坊司贖買兩個絕色美人給他,也好叫他知道什麼叫美人,省得他白長了一雙眼睛。」
晉陽公主笑道:「我說陸修撰是怎麼得罪你了,敢情是他沒拜倒在我家寶貝女兒的石榴裙下啊?」
長孫愉愉嘟囔道:「誰稀罕啊?他要是拜倒了,我才覺得驚嚇呢。」長孫愉愉又想起陸行在夢裡說的「不嫁也得嫁」的話,這話之所以那樣氣人,正是因為現實裡陸行特別冷淡的態度,兩相對比,更加諷刺。
「哎,要是咱們家有個男丁就好了,也能有藉口請陸修撰上門。上回還說要請他幫忙掌眼呢,想來他肯定是要推辭的。」晉陽公主無限惋惜地道。
家裡沒有男丁,但是可以請啊,譬如晉陽公主就託慶陽王給陸行下了帖子,然後由慶陽王父子作陪,在寧園設宴邀請陸行,幾次三番之後陸行也不可能託大,只得應下。
賞畫的地方設在長孫愉愉的書房,她那兒最是得天獨厚,前面就是廣闊的湖面,湖風習習讓人神思暢爽。到了冬日旁邊小溪裡開始灌注熱水,熱氣蒸騰那更是人間盛景。
此刻卻是百花盈道,九月里正該盛放的各種菊花自然是應有盡有,但不該出現的牡丹、芍藥卻也在絢麗綻放,這都是真金白銀養出來的。
奼紫嫣紅環繞著長孫愉愉的書房,將它烘托得好似百花仙的居處,芬芳馥郁,色澤明麗,一如它的主人一般。
走進屋子,只見窗邊放著一個花囊,裡頭插了大大一束水晶球似的白菊,案邊放了一個青釉大瓷盤,盛著滿滿一盤香氣清芬的金黃佛手,襯託得書房內卻比外面古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