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重新的夢魘(第1/2 頁)
宋聽禾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房間裡面昏昏暗暗的,最後的一點晚霞透過玻璃窗子射進了病房裡。
意識在慢慢清醒過來。
自己這裡斷腳了…?
宋聽禾無力地抬了抬眼皮,然後放下了視線。
這個熟悉的位置,又靠著一個人。
恬靜溫和側臉埋在雙臂上,精緻的輪廓被凸現得十分明顯,額頭還搭著散亂的頭髮絲。
可是此刻,宋聽禾看見他一點兒提不起興趣。
他終究還是來到了自己身邊。
而自己的計劃又再次落空。
宋聽禾重重地閉上了眼睛,她因為麻醉後帶來的疼痛而艱難地吸了一口氣。
但令宋聽禾沒有想到的是,這竟然把江憂給弄醒了。
原本就不想要再見到江憂的宋聽禾這下更加鬱悶了。
全身動也動不得,就放在那裡看見江憂惺忪的眼睛裡充斥了不滿和生氣。
雖然他已經在盡力剋制自己的脾氣,可是這副神態卻還是讓宋聽禾感受到了心慌。
“你就這麼想離開我啊宋聽禾?嗯?你費勁心思甚至來做了手術就是為了逃跑啊?”
男人的質疑讓她像是墜入了死水深潭,掙脫不了,並且還一點點地吞噬自己的心肉。
宋聽禾放棄了,僅僅依靠著自己這微不足道的力量,又該拿什麼掙脫這枷鎖?
籠中的雀兒終究還是飛不出牢籠。
看著宋聽禾別過的頭,江憂心裡的情緒在瘋狂交織著,她越是沉默他就越是心煩意亂。
江憂想起之前宋聽禾對自己冷暴力的樣子,對別的男人殷勤獻好的樣子…
他肯定清晰地明白,宋聽禾這個人是絕對不吃軟的,或許是自己對她太好了,反而縱容了她的情緒和性子。
江憂摔門走了,但他派了人守著宋聽禾。
這隻腳,這個腳鐲,等著它們歸位。
宋聽禾也放棄了,手機早不知道去了哪裡,身邊沒有一個人待著。
她就像植物人一樣在床上躺了一天又一天,每天見到的最多的人就是醫生護士。
窗外的世界似乎十分生機,她注意到了視窗那樹盛放的桃樹。
粉色和綠色交織在半空中,偶爾飛過的鳥兒還沒落腳就離開了。
宋聽禾常常埋在被子裡面哭,可是等到喘不過氣的時候才發現,這裡只有自己。
她盡了自己的努力去離開,可是一切都是不如意的,可是為了自己,她也在半夜驚醒的時候不斷自我麻醉,相信自己有一天會離開的,會過上正常人的生活的。
宋聽禾已經想不到任何辦法了,所有的大路都被堵死了。
鄧柏林說:“利用他的愛。”
難道這隻能是唯一的方式嗎?
三個月後,宋聽禾終於養好了身體。
江憂親自來接她回去,而兩個人也已經三個月都沒有見過面了。
這一次宋聽禾又不一樣了,她更加沉默寡言了,也不拒絕江憂了。
她趴在窗子上,看見飛速變幻的風景,風吹起她披散的頭髮。
夏天已經開始很久了,宋聽禾穿著一條長長的雛菊白裙,在風裡享受著這短暫的放鬆。
江憂開著車,他們都沒有說話,只是當他撇過去看她一眼時,腳踝上的一條清晰的疤痕就明顯又刺眼。
白稚的肌膚上忽然橫出一條淡粉色的疤痕,就好像東非大裂谷一樣令人窒息。
三個月的時間,宋聽禾在真正的意識上知道了什麼叫做極致的孤獨,什麼叫做無法抵抗的力量。
他似乎擁有掌控一切的力量。
車停後,江憂牽著宋聽禾的手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