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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在習劍,姐姐再等等我,今晚是大公子惹姐姐不高興對不對?阿竹都記下了,等來日我替你教訓他!」
奚竹一字一句,說得認真。
奚容低頭不語,只收攏了手,握緊手中的劍,今晚在屋中的事又浮現在腦中,再思及從前對宮秋庭的百般忍讓、虛與委蛇。
深宅中生存,一點都不輕鬆。
沒有人問她願不願意做宮秋庭的通房,宮椋羽也不會問,歸根結底,一個奴婢的意願不值得考慮。
如今有人可以讓自己依靠,有人不求回報替自己出頭,還是她的親弟弟。
這感覺很好……好得,讓人平白生了軟弱之心。
即便不想自己背負,但她也深知,絕不能拿弟弟的前程開玩笑。
二人相依,更覺無助,奚容轉頭埋住自己的臉,惱人的眼淚又掉了下來:「阿竹,怎麼辦啊,我要怎麼辦……」
奚竹察覺到姐姐的難以言說的悲鬱,他抬手將姐姐摟在懷裡,更能感受到她的嬌小。
輕拍著奚容的後背,奚竹眉眼是平日裡從未有過的溫柔:
「不論姐姐以後想做什麼?別孤身一人,我們兩個人總能想到好辦法的,好不好?」
懷裡哭泣的人顫抖著身子重重點了頭。
奚竹身上還泛著從前常年喝藥留下的微苦氣味,他的聲音也很溫柔,奚容的哭聲在細心的安慰下小了下來,她哭累了。
看著懷裡逐漸平靜下來的姐姐,知道她現在定是哭得腦袋暈暈,奚竹看著將滅未滅的燈籠,說道:「姐姐,我揹你回去睡覺吧。」
她確實有些睏倦了,但聽到奚竹要背自己,仍是下意識地拒絕:「不用了,我們回去吧。」聲音裡有濃濃的睏意。
奚竹沒有堅持,先起身扶著她起來。
「嘶——」奚容一動,膝蓋處的刺痛清晰劇烈起來,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奚竹見她忽然踉蹌一下,忙收緊了手將她扶穩,才猛然想起來她剛剛跌了一跤,不禁暗罵自己疏忽。
「還是我背著姐姐吧。」奚竹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在她面前之間蹲了下來,奚容就推辭不過,只好輕輕地伏在他背上。
晚風拂面,吹開了她被眼淚弄得緊繃的面頰,糾結的心也放鬆下來。奚容扶著弟弟的肩膀,仍能感覺到他有些單薄,但比起兩年前已經好了很多。
背著她在石板路上走得穩當,連燈籠也不讓她拿,自己舉著看前路。
凝玉聽見開門聲時,揉著眼睛從自己的房裡出來了,見奚容被弟弟背著回來。
她有些吃驚:「奚容姐姐,你怎麼了?」奚容今晚不是該給大公子守夜的嗎?
奚容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垂下頭:「沒事,夜路黑忘打燈籠了,不慎跌了一跤。」
凝玉忙說:「那我過去和大公子說一聲,今晚替你吧。」
「那就……多謝了。」奚容一想到宮椋羽,心情又有些低落。
推開門進了奚容的屋子,奚竹就見到的事一個乾淨簡單的屋子,諸樣用具齊全,床鋪剛攤開,沒有人睡過的痕跡。
「姐姐,跌打藥在哪裡?」
奚竹將奚容放在床上,點燃屋中的蠟燭環顧了一圈。
她指著一邊:「藤櫃二層裡紅字貼著的那個白瓷小罐。」
他取了過來,要幫奚容挽起褲腿,她卻拿過罐子:「不用,我自己來就行,能幫我去打盆水嗎?」
奚竹點點頭,打了水回來,奚容就讓他先出去了。
出來回望了一眼,燭火將奚容美好的側顏映在了窗紗上,模樣溫婉美好。
他沒有停留太久,左右看了看,回到自己的屋中去。
這間屋子是剛分下來的,還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