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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對夫妻還在裡屋睡著,冷不防聽到門被開啟的聲音,嚇得從床上滾了下來,衣服都沒穿好就奔出來看。
但為時已晚,堂中開闊,除了吃飯的桌子就是堆滿的缸缸罐罐,看著確實不想正常百姓家中的廳堂。
「你們是什麼人?」男人腰帶都沒繫緊,提著一根棍子就揮了過來。
然而這點蠻力在吉光手裡實在不夠看,被幾招就放倒在地,兩個家僕穩穩地就人拿住了。
身材壯碩的婦人不甘示弱地上來,在地上踩出沉悶的響聲,吉光面色不變,直接將她的手扭了,一腳踹在膝蓋上,婦人動彈不得,口中發出尖利嚇人的叫聲。
奚容神色尚鎮定,見兩個人都被制服了,屋中已沒了其他的威脅,才走了進去,將那緊蓋的缸子一一掀開看下去,確是制神仙散所用的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石鐘乳及一些輔料。
最裡邊的關二爺供桌下是一個精緻的天青色越瓷罈子,成色極好。
婦人扭頭一直看著,見奚容將手伸向了罈子,瞬間瘋了一樣地喊:「別動我的東西!你們是什麼人憑什麼動我的東子,我要報官抓你們!把你們砍頭!」
可沒人理會她的威脅,奚容將蓋子開啟,傳出來嗆鼻的氣味,她忙捂了口鼻,裡面的東西確實是神仙散,他們再是抵賴不得了。
吉光高喝一聲:「留兩個人在這守著,其他人隨我帶著他們去見官!」
奚容跟著出了屋子,就看到一個家僕將縮在屋簷下的人死死按在地上。
她忙喊道:「別動他,他是無辜之人。」
過去將人扶起來,奚容朝門口說道:「吉光,若是他們供出那……傻子來,請一定幫忙,他真的是無辜之人,什麼都不知道。」
「放心吧,公子答應保下他,不會有事的。」吉光道。
奚容又謝了一句,院中這才空了下來,她小心去看身側的人,他還在懵著,不懂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了。」奚容拍了拍他身上那件破舊的棉衣,將人拉到自家院子裡的石桌邊坐下。
他有些拘謹,看著那石凳要坐不坐的,還是奚容按他坐下才行。
她想著,如今那對夫妻多半是要投入大牢了,眼前這人的情況也該好好問問清楚才是。
自到另一邊坐下,奚容問他:「你該有個名字吧?我弟弟叫奚竹,不如你就叫個松字,我叫你阿松怎麼樣?」
「阿,松?」他仍習慣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往外擠。
「嗯。」
「我?」他指了指自己。
「沒錯,可以嗎?」奚容不自覺放輕的聲音,得到的是他的點頭。
她才笑著繼續說道:「阿松,那對夫妻是你什麼人?」
他指了指自己:「買的。」
「你是他們買的?」奚容看他點頭,又問是從哪裡買的,阿松就沒說話,看來是不懂。
她嘆了口氣,又耐心問:「他們做了壞事被抓了,現在沒人困住你,你有什麼打算?」
糟汙的臉上雖然有亂發遮掩,卻依舊能瞧見危騭的眉峰皺起,是不大明白的模樣。
奚容慢慢地和他解釋:「你會做飯對不對,跟我去別家幹活好不好?開始就是搬搬東西洗洗菜的雜活,但是可以吃飽、還有新衣服穿、有被子蓋著睡覺……」
她比劃著名吃飯、穿衣、睡覺的動作,再一臉期待地看著阿松:「我們不在這受罪了,去過好日子好不好?」
阿松大抵是懂了一半,靜了很久才應了一句:「好。」
有這句話奚容就放心了,但她也不急於馬上帶阿松往宮家去,畢竟是送勞力不是送飯桶,還是要勞煩早年在宮家做活的劉氏教教他規矩才行。
說劉氏劉氏到,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