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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衣公子從他哪兒接過來沉眠了的少女,低眉溫柔地俯看著她,素白的指尖輕輕抹去她下頜的一滴血跡。
「淺淺,我帶你回家。」
「霽玉,你冷靜一點。」薛若舟已經感覺得到他的不對勁。
雪衣公子卻視若罔聞,只是抱著少女,他雪白的衣衫被侵染得漫上了鮮紅色。少女的身體嬌小地被狐裘包裹,面容陷在雪白的絨球之間,眉眼安靜。他的步伐很輕,也很慢,沒有返現,甚至沒有應答薛若舟,只是低低看著她,衣袂相連,竟有種生死與共之感。
「霽玉……」薛若舟步履沉重地跟在他後邊。
「滾。」
聲線清冷,寒戾,宛若要翻天覆地的惡鬼。
薛若舟就知道他心底一定恨極了他。他懊惱或後悔,都不能回到一炷香之前了。
他心中的悔恨如海一樣將他給淹沒了。
以至於,在他說出這個字的時候,他的步伐沉重地擱置住。
望著他們的背影,薛若舟低頭捂住胸口的位置,嘲弄地上揚嘴角,那鮮紅的血液濕潤透了的位置,還留有一絲懷唸的餘溫。
他想,他也許知道了這夥人是誰派來的了。
皓月公主,不,就連霽玉都知道了,只有他被瞞在谷裡,害了淺淺的命。
真是可悲又可笑。
薛若舟猶如鷹聿的瞳眸,燃燒著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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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淺淺在一邊看著這一幕,不忍心繼續看下去了。「系統,我現在怎麼辦?就這樣一直飄著?」
「呃。」系統也沉默了,這是過了寒水寺的第三天了。
她的屍身,呸,她的屍體還在師霽玉身邊,他這幾日快速地消瘦下來,什麼也不吃,整日的望著他。
嘎吱聲響起,有人推門走進走來,「公子……」
索淺淺的視線跟著調轉在走進來的人身上,卻忽然聽到一句話不說的雪衣公子發出沉悶的一聲。
「出去。」
南洲手裡端著雞絲粥和藥湯,步伐停住了,擔憂地望著頹廢消沉的雪衣公子。「公子,你已經兩天沒進食,這樣下去你吃不消的。」
雪衣公子痴痴地凝視著冰棺裡的少女。
視若罔聞。
南洲嘆了一聲氣,又是這樣。
他低低地說:「公子,隔壁讓我問公子您,到底什麼時候才肯讓索小姐入土為安。」
這句話就像冒了雪衣公子的忌諱,他那溫暖甜美的視線終於從冰棺裡移開,寒颼颼地瞥著他。
南洲無奈又無辜:「公子。」
拉長的聲線也帶滿了無力的嘆息。
雪衣公子昳麗的眉眼在暗沉的光線下仿若死生之畔的曼珠沙華,靡麗活艷之中帶著濃濃的枯萎灰心。
「我知道了。」
除此之外,再無二話,而那碗粥和那碗藥湯一直放到冷了,他都沒有看一眼。
索淺淺就站在他的身邊。
系統還在抱怨:\&ot;再不讓你入土,這可怎麼重生去做任務。還好我及時我給這身體加了防護,不然接下來你都用不了。\&ot;
它滔滔不絕的,完全沒有注意到飄在半空的少女臉上頭一次露出了一抹不是玩笑的認真神情。
她只是靜靜地望著冰棺前的雪衣公子。
他手中握著那柄梅花紋的梳簪,摩挲著,就那樣望著冰棺裡沉睡的少女,彷彿天與地之間就只有他們二人。
「玉兒……」
她好像明白了什麼,也許這一次她真的是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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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發生了太多的事,她對索夫人和索大人很愧疚,對鈴鐺也同樣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