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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族……」玉姬怔怔地坐在那裡,喃喃念著這兩個字,半晌竟放聲大笑,她明明笑得那般開心,氣都喘不過來,卻讓人感覺她在哭。
不,她真的在哭,那擦拭眼淚的手帕,都被無法止住的淚水徹底打濕。
曲寧萱靜靜地望著她,不發一言。
玉姬太清楚,她那位頂尖強者父親體內並沒有仙族的血,所以她的傳承只可能來自於她母親,一個地位卑微卻美貌絕倫的舞姬。
對於自己的母親,她不是沒怨恨過,她曾無數次想,如果母親是高門嫡女,強者之後該多好?這樣的話,她也不用受盡欺凌,什麼都得自己去爭,自己去搶,為了一樁好姻緣手段盡出,待長大之後,她才明白,無論她多麼努力,都不可能改變自己的出身,何況早已過世多年的母親也成了她心中唯一溫情的角落,所以她學會了坦然面對,只是在被人譏笑出身時,仍舊有那麼一絲不甘。
可是,讓她一直以來自卑的母親,竟然是仙族後裔?
仙族血脈之強橫霸道,與龍、鳳、九尾狐等無異,縱然隔了不知道多少代,那屬於仙人的微薄鮮血都始終流淌,一旦找到合適的時機,就能破土而出,造就一個又一個頂尖強者。不能說擁有仙族血脈的人都能成為強者,但誰都無可否認,擁有仙族血脈,能夠少走太多彎路。
多少世家心心念念,就是想找到一個仙族後裔,與之聯姻,讓家族沾上仙人的血?偌大的寶藏原本唾手可得,卻被他們生生放棄,還變成了仇人……何其荒謬,何其可笑?
我沒有後臺對吧?我好拿捏對吧?我就算怒氣衝天,也改變不了什麼對吧?哈哈,周家,我岑玉姬定要讓你們後、悔、終、生!
聖王玉清微坐鎮京師,旁人就不怎麼敢掀起風浪,葉希晨深諳做事留一線的道理,並沒撤銷絕大多數人的諸侯名分,也算表態了。
禹宸仙府第三層不僅封印了修士的能力與法寶的功效,也將靈丹妙藥一同禁錮了,所以曲寧萱很無奈地成了個病秧子,長期臥病在床,聽玉姬八卦,更多時間則參悟自修。誰料沒過多久,悲催前太子爺龍在野也帶了卜叔和舍叔趕到帝都,見到曲寧萱傷成這樣,這位心思純良,相當講義氣,以曲寧萱好友自居的太子爺差點去找聖王算帳,卻被哭笑不得的曲寧萱拉下,生怕龍在野一時犯二,被玉清微直接秒了。
不過,龍在野的第一反應,倒是激起了玉姬一絲好感,也成了她唯一一個會對之比較和顏悅色的男人,這兩個同樣受過感情傷害的人天天跑到曲寧萱床前,一具討伐男人都不是東西,一具聲討出身高的女人太過勢利,結果,每次都……
「公輸幽月哪裡是女人?她是女妖好不好?別用她來敗壞我們女人的名聲!」玉姬本人完全屬於「出身高的女人」那一類,自然不樂意龍在野一竿子打死一船人。
龍在野撇撇嘴,很不屑地說:「你才一竿子打死一船人,我明明很痴情好不好?被她害得多慘?」「那是你笨!」
「你還不是一樣?」
曲寧萱抽抽嘴角,實在很想吶喊一聲,我是病人啊,你們能不能別打擾病人休息?
可惜,吵得正開心的兩人縱然一時停止,下次怕也會針尖對麥芒,這種情況不是一次兩次,也不是十次八次,而是每次一定會上演。
平靜的日子仿若流水一般緩緩淌過,由於聖王坐鎮京城,加上葉希晨做事留一線,宗派世家沒鬧大動靜,他就留一塊封地給你,讓你能平安過關,大家也就漸漸收了心思,畢竟誰也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與聖王對上,總體來說,最後幾年還算風平浪靜。
當然,刨除某些不和諧的音符。
「君千棠和聖王陛下都要加入隊伍?」玉姬目光冷若寒冰,聲音好似牙縫迸出的一般,「這兩個差勁的男人,憑什麼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