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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卻是,她不慌不忙的從袖子裡拿出一塊手帕和一小面銅鏡。
對著銅鏡一點一點的擦拭著,不急不緩。
先是眼角,把炭筆勾出的翹起漸漸抹開,再一點一點的擦淨。
再是臉蛋,被淚水打濕糊成一團的紅色胭脂,手帕輕輕一擦,就全部擦的乾乾淨淨。
女人飛快變臉的過程看的託尼目瞪口呆,伸出想要安慰她的手僵在半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我的母親說過,大家閨秀就該時時刻刻保持平靜柔和的面容,微笑著面對工作回來的丈夫,以一種最美好的姿態面對最心愛的人。」
「我的『媽媽』也說過,面對悲傷流淚的女士是,應該遞上乾淨的手帕,貢獻出堅實有力的肩膀。」
託尼從口袋裡拿出一塊手帕遞給她。
「你的手帕髒了,先用我的···如何?」
聽著男孩學著她說話的語氣不熟練的樣子,女人紅著眼眶笑了出來,難得沒有顧及禮儀搶過他手上的手帕擦臉,沒過多久白色的手帕就被染黑了。
「我把手帕洗乾淨了再還給你。」
託尼笑了笑。
「需要我陪你走一會兒嗎?」
女人眯起那雙『會說話』的眼睛,緩緩的搖了搖頭。
「謝謝你這段時間的幫助,我想我應該離開了。」
「我全身上下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作為謝禮,能夠拿的出手也就只有這個了。」說著,女人從頭上取下那根木質的長針,遞給他。
「如果有機會的話,你遇到的人是一個中國的女孩,我想她會喜歡的。」
結果,直到女人離開,託尼都沒能問清,這個像針一樣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木質的針柄上面雕刻的花紋非常的精美,不知明的植物一圈又一圈的纏繞,兩隻頭上頂著彎曲長羽毛的鳥交錯在其間。
最後,在柄尖雕刻著四個奇怪的字元,它們雕刻的雜亂無章,出現在這精美的雕刻中看起來格格不入極了,所幸的是,它們很小,不仔細觀察,根本就不會發現它們的存在。
可這四個字元極大的挑起了他的興趣,他花了很大功夫,在學院裡找了不少東方面孔的人,最後一個英語系的美籍華裔的男生解答了他這個問題。
「啊,雕刻的是『從一而終』。」
「什麼意思?」
「就是指丈夫死了,不再嫁人。」
這個女人只是託尼花花公子生活中渺小的不能在渺小的過客,除了那雙會說話的眼睛,便沒有再在他的記憶裡留下什麼。
「她死了。」霍華德翻看著手中的報紙,面無表情的說了這麼一句。
「死了?誰死了?」託尼不是很明白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原來一直好脾氣的父親,此時扔下手中的報紙,看了他一眼。
「那個中國的女人,她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
霍華德嘆了一口氣。
「她跳下了哈得孫河,等到發現的時候····」
父親後來的話,託尼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他曾想過無數個不同的結局,卻從未想過最後的結局會是這樣的慘烈。
或許真印證了那根長針上的那句話。
從一而終。
她最終還是選擇了從河堤上跳下去,落了一個從一而終。
只是可惜了,那條沒能再還回來的手帕。
「託尼?妮妮,妮妮!!!」
託尼被這一聲呼喚猛的拉回現實。
「你在想什麼?我剛才叫你,你都沒有反應。」
面前黑髮東方人柔和的面孔讓託尼晃了晃神,一時間竟然沒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