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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你別管。」侍女將一錠金子輕放在桌上,「皇家差事,你只管做便是。」
一輩子沒見過幾回金子的夥計眼裡直冒金光,笑眯眯道:「好嘞。」
老翁獨自坐在茶館一角搖頭吹著碗裡的熱茶,對茶館前的陣仗毫不在意,也對來人漠不關心,自顧自的品著茶,一幅悠然自得的樣子。
「您要的茶。」不一會兒,夥計便將茶泡好遞了上來,
侍女朝身後跟隨進來的人揮了揮手,「良醫正。」兩個補子上繡著黃鸝的官員走上前,從隨身攜帶的醫箱內取一根銀針準備驗毒。
喝茶的老翁將茶碗放下,眯著眼睛舒了一口氣,「若真要害人,豈止下毒一說,這是小人的做法,也是小人物的做法。」
侍女扭頭,將視線挪到老翁身上,見人衣著破舊,便沒有當做一回事,也沒有計較他的多言,從燕王府帶出來的兩位醫官用銀針驗毒又親自嘗試了之後紛紛點頭,旋即朝侍女拱手道:「啟稟指揮使,經下官驗試,此茶無礙。」確認無誤後侍女又親自嘗了一口這才出門將之呈上車輦。
一大群人停留在茶館前沒多久便又離開了,夥計數著桌案上金燦燦的寶貝,「果然大最有錢的藩國當數燕國,就連侍奉茶水的宮女都長得這樣好看。」
老翁順著鬍鬚眯眼道:「剛剛那位姑娘體態輕盈,步伐沉穩有序,是個練家子。」
「練家子?」
老翁望著窗外漸行漸遠的人群,若有所思道:「燕王府的護衛指揮使竟然是名女子麼。」
侍女進入車輿的帳房,將滾燙的茶水小心倒出置涼,「世子,適才臣去要茶,命良醫正驗毒時旁邊有個老頭說若要害人豈止下毒一說,還說下毒是小人的做法,也是小人物的做法。」
趙希言端著欲要入口的熱茶頓住,旋即放下探出帳房,車輿周圍的朱漆欄杆與柱子將她的視線遮擋得嚴嚴實實,回頭問道:「茶館裡的老翁?」
「昂」侍女點頭。
「是--
何模樣?」趙希言追問道。
侍女努力回憶起,「衣著有些破爛,滿頭白髮,像是位修行的道人。」
「小五。」趙希言朝窗外喚道。
一名千戶騎馬靠近車輿,拱手應道:「世子。」
「你騎馬去看看茶館裡那位道人還在不在。」趙希言吩咐道。
「是。」
侍女既是她的貼身隨從,也是燕王府護衛指揮使司三護衛之一的指揮使,自世子趙希言幼時便跟隨在她身側教導保護,「世子可是覺得有什麼不妥麼?」
趙希言摸著自己發熱與柔軟的胸口,不安道:「我總覺得心中有些不踏實。」
隊伍沿著官道朝前,至夜色籠罩,儀仗隊便揚起火把將燈籠點燃,撲朔的火光夾在山間過道里,車輿帳房裡散下的紅簾時不時飄出。
「世子在看什麼?」侍女隔著繡猛龍的紗帳低頭問道,「竟這般入神。」
「阿姊傳來的信。」趙希言回道。
「阿姊…」侍女思索著,「可是晉陽公主?」
「嗯。」信紙被半個人影遮住了光芒,趙希言旋即抬起頭笑道:「崔指揮使想知道姊姊給我寫了什麼麼?」
侍女瞪著眼睛愣住,旋即下意識的退後,「臣失禮了。」
「指揮使眼裡有光,分明是想知道的。」趙希言笑道。
被戳穿小心思的侍女臉色有些難堪,「世子…」
「你進來。」趙希言道。
侍女小心翼翼的走進帳房,跪伏於趙希言膝前,「臣自知僭越,還望世子寬恕。」
「越長大,指揮使便越拘謹,」趙希言將信攤開放在案上,旋即挑來一隻燈籠,將信照得一覽無餘,「姊姊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