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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萬聖節了啊。」他說著停頓了幾秒,茫然過後,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我想搞個惡作劇,嚇嚇我的女朋友。」
徐嘉樹:「怎麼了?」
警察:「年輕人搞惡作劇要有分寸……你看,這不報警了嗎?」
徐嘉樹像是恍然大悟般,「我是說她剛才之前怎麼不說一聲就跑了。」
說著,他黯然低頭,肩膀下沉,「……怪我。」
「和你女朋友解釋一下。」警察說,「以後有事要先想想別人能不能接受,大晚上把人嚇得報警。」
徐嘉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麻煩你們白跑一趟。」
他站起身送兩人出門。
警察:「別送了,先和你女朋友解釋。」
「好的好的。」他笑著目送警察下樓,等到感應燈暗下來之後,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
比他預想的報警速度快,看來……雖然容易因為感情盲目,基本的思想和三觀還是有的,徐嘉樹關上門,思考過後,覺得其中有問題,她並不是那麼果斷決絕的一個人,報警速度這麼快……
他想到了金慧芳,又想到紀茵今天反應的奇怪之處。
。:警察來過了,你對我有些誤解。
他對準地上的人體模型拍了一張照片。
。:是假的,快要萬聖節了。
。:你不信任我。
桑葚金慧芳:那時候跑新聞不比現在,拍到了往網上一發,得跟好久問很多人,去很多地方,有時候還挺危險。
桑葚金慧芳:李柳村就是個小鄉村,裡面的人要不姓李要不姓柳,我當時剛當記者沒多久,跟著領導下鄉拍一些水稻成熟豐收的照片。
桑葚金慧芳:然後我在村裡,看到被他媽打的徐嘉樹……那會兒應該叫李啟。
桑葚金慧芳:打字好麻煩,語音吧。
嚶嚶嚶:好。
金慧芳對徐嘉樹意見似乎很大,紀茵接通語音。
「他媽為什麼打他?」
金慧芳:「當時我的想法和你一樣……後來從村裡得知他爸媽經常打他,我在李柳村的那段日子,總能看到他渾身是傷的出來買東西。」
紀茵沒有說話。
金慧芳:「我那時是真的想幫他的,在村裡拍照,又去當地婦聯反應,跑了很多地方,發新聞……」
紀茵:「然後呢?」
金慧芳:「公安局派人過來,婦聯派人過來,做過思想工作,人也抓進去過,還是那樣……最後沒辦法,我和徐雪珍以及幾個婦聯的同志一起,給法院上訴,請求撤銷李啟父母的監護權。」
金慧芳:「你那是沒見過,那個年代這種偏僻小鄉村裡面抱團,道理根本講不通,到最後判決下來,我們是和公安局裡的警察過去搶人啊……幾次進村,烏壓壓的人堵在門口,村民完全不懂法,拿著扁擔鐮刀打人,我腰椎後面的骨頭都被他們打裂,才把人從村裡弄出來。」
紀茵嘆氣,對金慧芳的觀感更為複雜,又對徐嘉樹心生同情,難以想像他幼年的生活。
「這樣對待孩子,他們良心過得去嗎?說實話,要是正常小孩子生長在這種環境裡,性格不扭曲才怪了。」
金慧芳在手機那頭也嘆了一口氣。
「把人搶出來之後,我在醫院裡躺了半個月,人才算是能夠走動,徐嘉樹當時交給徐雪珍帶。」
紀茵注意到兩人一個姓氏,「我記得他和我提過他的養母,是不是就是她。」
金慧芳:「對,徐雪珍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她那會兒是隨行的女警,人本來是要送到福利院的,後來是她看徐嘉樹可憐,就先帶在身邊照顧,結果一照顧,脫不了手了。」
紀茵:「……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