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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紀綺羅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臉頰甜甜笑意尚未褪去，眼眶卻是微微一紅。

青娥唇角抽搐一下，立馬驚艷閉嘴。

「月師姐——」紀綺羅甜潤的嗓音裡添了一抹委屈的沙啞。

「這些年，我都在努力呢。」

月昭容微微一愕！

紀綺羅樣子看上去要拼命忍著不哭出來。

一派脆弱中透出三分堅強和隱忍。

紀綺羅手掌不動聲色從開裂的測試球上移開，無視薛明鐵青狼狽的面孔，已經迅速入戲，化作一個小可憐了。

秒入戲，瞬間化作戲精。

「當初我雖被測出鳳凰命格，然而天生火靈脈，故而容易嗜睡，無法專心修行。故而雖被測出鳳凰命格，卻被人認定沒什麼天分。就連，就連婚事也被人嫌棄——」

說到了這兒，紀綺羅手指擦過了腰間玉佩。

眾人也是微微一愕，誰也沒想到紀綺羅未曾成為掌門愛徒之前，還有這樣一段歲月。

「唯獨月師姐對我頗多照拂，給予我支援、鼓勵，終使得我筋脈得以痊癒，更得到師尊看重。」

月昭容更禁不住輕輕皺起了秀眉。

原來紀綺羅還記得這些？她不知道當初那個極為努力的小女修，成為掌門愛徒之後竟是懈怠至此！

那時她幾次三番的追問，甚至想要知道紀綺羅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但是每一次，紀綺羅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輕佻樣兒。

不行了，月昭容不能憶往昔，一想起來就要氣裂。

不過，現在紀綺羅實力也不差，月昭容眉頭稍微舒展了一下。

但紀綺羅為什麼人前一副狗樣子？

她盯著眼前俏麗的臉孔，這麼些年的火氣忽而淡了些，竟生出可能紀師妹有苦衷吧的念頭。

「對不起，月師姐！」紀綺羅道歉的嗓音裡透出些哽咽。

「被測出鳳凰命格，自然被眾人期待，一旦展露與之不相符的實力，就會被人嘲笑。我害怕！尤其是我成為掌門之徒，更害怕別人的期待和審視。我想要逃避這一切，所以裝作什麼都不懂——」

就這？月昭容為之氣結。

但這也好像可以理解。

月昭容再深思一下，竟覺得自己彷彿被說服了。

就連陳默等人輕皺的眉頭也開始緩緩舒展。越是門派精銳，大約越能理解紀綺羅說的話兒。

一旦成為一峰種子選手，就必定會接受更多的資源，受到更多的關注，除了被人仰慕羨慕，也會承受更多的嫉妒和審視。

那種無形的壓力是每一位天子驕子必須經歷的歷練。

更不要說紀師妹那時候年級還小，又驟然成為掌門之徒。

原來她不是耍人玩兒，而是無法面對這些壓力。

也對，正常人都不會想要這樣的壞名聲。

月昭容眉毛輕輕顫動一下！

紀綺羅杏眼盈盈，泛紅的眼眶更透出了一抹委屈：「月師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並不想讓你失望。我只是，不知道怎麼跟你說——」

靳雪煙聽得牙酸，她抖了抖。

身為天之驕女，靳雪煙自然也有過這種壓力，但不知怎的，她覺得紀綺羅並不是這麼多愁善感的人。

紀師妹——

大概是演的吧。

但除了靳雪煙，別的人不這麼看。

月昭容略顯和緩的嗓音也是響起：「倒也不必如此。」

靳雪煙愕然抬頭，只見月昭容臉色已經和緩了許多。

不吃這一套的彷彿只有靳雪煙。

一股惡念突突突的在靳雪煙腦海里泛起，洶湧澎湃！從陳默，到喬白雪，到月昭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