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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鼻子,笑笑:「我壓根沒有在這裡比賽。」
溫喃愣住,滿臉疑惑地看著他,似乎是沒聽懂他的意思。
顧決指了指身後的操場b區說:「我在那上面比賽。」
他們學校的操場分為兩個區域,a區和b區,a區在下面,b區在上面。
溫喃自然地以為所有比賽都在a區。
「我…我是因為…」
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溫喃都不太愛說話,一著急起來,更是語無倫次。
顧決故意裝得可憐,癟著嘴,眼尾耷拉下來,語氣委屈巴巴的:「所以你一直在看別人咯?」
溫喃上齒抵著下唇,突然間就說不出話來。
她要怎麼和顧決說,她剛剛是以怎樣差勁的狀態來度過這場比賽的?為什麼她連正常生活也做不到了?
「對不起,顧決,我…」
溫喃的話還沒有說完,耳邊就傳來另一道呼吸聲,急促中又帶著點剋制,混著他微甘的氣息,盡數灑在她的脖頸處,燒得她耳根滾燙。
顧決用下巴蹭蹭她的脖頸,委屈巴巴地開口:「姐姐,以後只看我一個人好不好?」
溫喃怔在原地。
顧決已經很久沒有叫過她「姐姐」了。
以前沒在一起時,顧決這樣叫她,多是帶點調侃和開玩笑的意味。畢竟兩人只差一歲,也沒有必要非得分個誰大誰小。
兩人在一起後,顧決就沒再叫過她姐姐。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在照顧自己,以至於溫喃有些時候都忘了,他其實還比自己小一歲。
而現在叫她姐姐,語氣中撒嬌的意味太明顯了,像拿了根羽毛在溫喃的心上拂來拂去,癢酥酥的。
她緩過神來後,用手戳了戳他的腰,小聲地問他:「你生氣了嗎?」
顧決慢慢地鬆開她,微微沉下表情,只是嘴角還是控制不住地微撅著,臉頰也泛上紅暈。
像只生氣了的小狗。
這是溫喃的第一反應。
「生氣了,你得哄哄我才行。」
他這樣的語氣倒是讓溫喃放心了一些,他只是和自己鬧小脾氣,沒有真的生她的氣。
現在,別人的一舉一動和情緒變化,她都捕捉不到了,只有顧決,她怕他生氣,因為她已經給他添了太多麻煩,還因為自己的狀態問題讓他失望,溫喃心裡很過意不去。
更難以啟齒的一點,溫喃將它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她現在已經習慣性地依賴顧決了。顧決不是藥,但對於她來說,是比藥還要管用的存在。她清楚地知道,時間的推移不會療愈她,但顧決會。
她始終相信這一點,因為只有在他身邊的時候,她才會尋到難得的放鬆。
以前她聽別人說,一個人不能將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另一個人身上,那將會是一場豪賭,而大多數人都經不起這場賭,最後只會落個慘敗的境地。
這道理放在她和顧決之間,她覺得自己會是賭贏的那一個。試問有幾個正值二十歲的男孩,在這樣最意氣風發的年紀,能為另一個人做到這樣呢?
如果換做是她的話,她應該做不到。
但她也明白,這世上除了自己的父母,其他人對自己的好也許是有一定期限的,顧決對她的好,她不確定為延續多久,她唯一能確定的是,她很喜歡顧決。
真的很喜歡。
她不想顧決生她的氣,因為她而感到失望,這樣日積月累下來,讓他感到厭煩,他就會離開自己吧?
溫喃也不是沒想過,要和他做個了斷。她現在的狀態不適合談戀愛,和他在一起,更多的是拖累他,她看著心疼,也內疚。
但是狠心的話醞釀了一萬遍,她也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