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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明真突然就不想再做什麼了。
他很快安靜下來,任由自己被那股力道按在水裡,沉默感受著冰冷的水自他的口鼻不斷灌入。
臨清筠無聲地看著他的生命一點點流失。
「殺一個已經有意求死的人,多無趣啊?」
墨玄嶠的聲音忽然響起。
臨清筠冷著臉把範明真抓出水面,讓他緩了幾口氣後又把他按進水裡。
等範明真再從下意識的掙扎變得無動於衷時,臨清筠又重複著,憐憫似地讓他可以短暫呼吸幾次。
「欣賞著他在求生與求死之間徘徊,是不是還算有趣?」
臨清筠不耐地壓了壓眉梢,「滾。」
墨玄嶠閒倚在廊下,饒有興味地問:「你應當也知道江殊瀾去冷宮做什麼吧?」
聽江殊瀾的名字從他嘴裡說出,臨清筠神色陰沉地將範明真往更深的水底按去,在他瀕死時才鬆了手,放他自己掙出水面大口汲取空氣。
「嘖,我還以為他當真想死呢。原來只是沒被逼到絕境。」
見範明真並未完全放棄求生,或者說並不甘心就這麼死去,墨玄嶠出聲諷刺道。
「咳、咳!」
範明真大口嗆咳著,無力說出什麼來。
太可笑了。
這兩個人殺他之前,都還要再羞辱他一番。
所有人都可以踩在他身上。
「臨將軍,你說,公主想殺的人此時死了沒有?」
墨玄嶠似是並不打算等到臨清筠的回答,又自顧自說道:
「我猜,範明真若是死在你手上,她也定不會覺得這件事與你有關,你仍會是她眼中的翩翩君子。」
「就好像今日江柔出醜時,她似乎就以為是我乾的。」
那會兒墨玄嶠曾對上江殊瀾的眼神,看出她目光中的懷疑意味。
可惜了,他沒能趕在臨清筠之前。
「還有那個侍女的死和那把火,她應該也絲毫沒有懷疑過你吧?畢竟在她面前時,你實在太正直,太像個好人了。」
臨清筠重新把範明真的命握在手裡,以生死之間的距離繼續折磨著他,用他面對死亡時的無措與掙扎消耗自己內心的暴戾。
「今夜去冷宮殺人,她帶的是護衛而不是你。因為很多事情,比起你,其實她更願意交託給自己的護衛。」
「不能親手幫她殺了想殺的人,你是不是跟我一樣,覺得很遺憾?」
「其實你也並沒有擁有過完整的她吧?」
臨清筠眼底戾氣叢生,神情陰沉得駭人,黑眸緊緊鎖著水底的範明真。
感知到他毫不掩飾的殺意,墨玄嶠卻恍若未覺,仍像閒話家常似地問:
「人人都以為她喜歡你,但你說,她喜歡的,究竟是哪一個你呢?」
「是此時這個以折磨人為樂,恨不能把範明真和我一刀刀凌遲的,還是那個假……」
墨玄嶠的聲音驟然頓住。
因臨清筠已迅速迫近,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讓他難以再說出一個字來。
氣息一點點抽離,死亡離他越來越近,墨玄嶠絲毫沒有掙扎,眼底甚至還泛著興奮的光芒。
「你想救他?」臨清筠沉聲道。
墨玄嶠笑得十分張揚,艱難卻盡力不那麼狼狽地朝臨清筠點了點頭。
「難道你不想……當著她的面,殺了他嗎?」墨玄嶠的聲音沙啞不堪,一字一頓地建議道。
方才墨玄嶠不停地挑釁,除了想刺激臨清筠,也的確是為了讓他放過範明真。
「我有……更好玩的事……想做。」
臨清筠用剛包紮好不久的右手迅速抽出匕首,用力捅進了墨玄嶠的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