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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範明真幾乎可以肯定,在江殊瀾與皇帝徹底鬧翻之前,皇帝不會主動挑破範明真當初替他換藥,想毒殺江殊瀾的事。
「你費盡心機究竟能爬到什麼位置,朕拭目以待。」
皇帝丟下這句話,徑直越過仍跪著的範明真,朝江柔的寢殿走去。
放範明真去接近江殊瀾,皇帝也存著自己的心思。
一是可以讓範明真去試探江殊瀾承認婚事的真實意圖。皇帝並不覺得江殊瀾會如範明真以為的那樣,是真的準備救他一命。
他一手提拔起來的秉筆太監已經失蹤數日,無人知曉他到底去了哪裡。皇帝已派人去查過,他家裡的銀錢珠寶等都沒有被帶走,應並非是潛逃了。
皇帝很難不把這件事與江殊瀾或者臨清筠聯絡起來。
這名太監知道當初的一些事,若是落在江殊瀾手裡……
或許他該有所準備了。
二是,或許這樣可以讓柔柔知道範明真不過是想利用她的情意而已,絕了她對這個偽君子的心思,往後都不必再耽於情愛。
他會護她一生無憂,再不受任何傷害,無論是心底還是身體。
「謝陛下。」
範明真禮數周全地說道。
皇帝輕手推開門,走到江柔床榻邊時,便發現她正蜷著身子小聲啜泣。
見進來的不是範明真,江柔邊哭邊問:「父皇,他是不是……不會再回來了?」
「有人跟你說了什麼?」
皇帝下過令,不許任何人把江殊瀾在宮宴上說的話告訴江柔。
江柔搖了搖頭,「沒有。」
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莫名感覺,範明真方才已經和她道過別了。
皇帝把一碟子蜜果放在江柔床榻邊的矮桌上,溫聲道:
「嘗嘗這些你母后親手做的蜜果,去一去藥的苦味嗎?」
江柔無力地閉上眼。
她已經知道答案了。
日頭掠過窗欞,午後的春光片片鋪灑開來,正是小憩的好時辰。
但唯陽公主府門前卻逐漸聚起了越來越多人。
「狀元郎怎麼又跪在這裡……」
「不是聽說他與唯陽公主有婚約在身嗎?那他上次來這裡求唯陽公主允他與雲月公主兩情相悅,豈非讓唯陽公主臉上蒙羞?」
「他當日下跪是想悔了先帝賜的婚事,怎的又來?」
「莫非仍是想與雲月公主在一起,想求唯陽公主成全?」
「很有可能,聽聞他近日都陪在雲月公主身邊照顧,倒是情深義重。」
「雲月公主被火灼傷,也著實可憐。」
「但我怎麼聽說,公主的傷另有隱情……」
人群內議論紛紛,但範明真都充耳不聞,面色平靜地等待著什麼。
上回他來這裡,是為了揭過他與江殊瀾的婚事。可造化弄人,的確如墨玄嶠所說,如今江殊瀾手上那道賜婚聖旨是他最後的活命的機會。
他必須抓住。
既然江殊瀾當眾承認了先帝指的婚事,便應當並不想置他於死地。
看來江殊瀾雖用那杯茶報復了他,卻仍對她救過的人有惻隱之心。
否則她只需要靜靜等著,皇帝或皇后便能讓範明真死得名正言順,不必再多此一舉。
她終究是心軟善良的。
經過之前種種,範明真不知該如何討江殊瀾歡心。
但他還記得,上回自己跪在這裡,江殊瀾發現江柔派人替他打傘遮擋風雪時,臉上曾閃過嘲諷的神色。
他希望能盡力能江殊瀾消氣,所以這回便跪在了艷陽之下,甚至還特意尋了些碎石子鋪在膝蓋之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