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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意站定,下面「刺啦」一聲,有些沒好氣:「沒人的地方那麼多,我為什麼偏要選廁所呢?」
傅新詞很自然地站到臨沈意隔壁的一個便器前:「廁所發揮空間多大。」
就說幾句話還要發揮空間?
沈意偏頭看隔壁一眼,剛想調侃兩句,可這一看,清冷麵容微寒:「傅新詞,你幹嘛?」
不知有意無意,傅新詞的眼神還朝斜下方掠了一眼,話中帶著無辜:「上廁所啊,上廁所也管?」
沈意皺了下眉,警告的意思很明顯:「別逼我罵人。」
傅新詞撇了下嘴角,往旁邊挪一步,跟沈意中間隔開一位的距離。
這是男人間的國際慣例。
沈意低斂睫,終於沒再說什麼。
在洗手檯前沖好手後,沈意一邊拿紙巾擦手,一邊道:「心意我領了,但那東西太貴重,你送了我反而彆扭。」
傅新詞撩起眼皮看他:「就因為這個?」
沈意長睫垂著,細緻地將一根一根手指上的水漬擦乾淨。
若按他過去的性格,最多也就說到這兒了,他不喜歡暴露心跡,並且很可能連解釋都不會有,只對傅新詞說一句「不要,謝謝」。
過去的傅新詞可能也會連「為什麼」都不會問,對於他的拒絕不痛不癢,繼續保持自己的高傲。
但經歷一世,顯然有什麼變了。
他在變,傅新詞也在變。
傅新詞既然多問他一句,那他也願意回答。
沈意將紙揉成團,扔進垃圾桶,偏頭看向一旁的年輕男人:「你要是拍來送別人,我只會善意提醒,那件拍賣品不值那個價,但如果是拍來送我,還是在你媽明顯不樂意,要跟你硬碰到底的情況下,矛盾已經不在那個花觚,而在我,這讓我夾在你們中間很難做。」
聞言,傅新詞沉默,片刻後,目光從沈意臉上收回,兀自沉思。
傅新詞的思維一向很直,如果不是沈意提醒,他還以為爭執的焦點一直在那件拍賣品上。
他之前還跟沈意保證過,不會讓沈意因蔣雲瀾的刁難受委屈,但現在才明白,有些傷害和壓力,是無形的。
傅新詞舔了舔唇,聲音低了點:「因為想要那個東西,不管是誰,我都會跟他競價,不是故意讓你難做。」
沈意心下暗暗嘆氣。
傅新詞確實是這樣的人,遇到阻力的解決方式,都是不計後果地直接莽,根本不考慮其他。
「她是你媽媽,都是一家人,有什麼關起門來私下解決不好嗎?公開競價解決不了問題,只會讓你們血虧,做慈善不是這麼做的。」
傅新詞靜默片刻,道:「你太看得起我了。」
沈意看他:「啊?」
傅新詞低著頭,緩緩眨了下睫:「如果讓她買走,我不僅要不回來,她還會嘲笑我。」
沈意:「……」
仔細想想,蔣雲瀾幹得出。
所以傅新詞很可能是撿來的。
傅新詞總以這樣強硬的態度面對蔣雲瀾,跟蔣雲瀾對他的態度也有關。
沈意想拍拍傅新詞的肩,就當無聲地安慰一下這位可憐失意的小孩,可手剛離開洗手檯,又放下,重新撐了回去。
傅新詞換了個站姿:「再說我用我自己的錢,又不礙她什麼事。」
沈意點頭。
不能以正常傳統的家庭思維衡量傅新詞和蔣雲瀾之間的關係。
他遂放棄:「那你拍吧拍吧……拍了別送我啊,要不起。」
傅新詞偏過臉,看沈意:「我還以為你是怕得罪我媽,所以不讓我繼續拍,挺多人怕她的。」
「我不怕得罪她。」沈意搖頭,道,「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