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第1/3 頁)

也不知道他以前的日子怎麼過的……等到麵條吃完了，小混混還剩下半碗湯：&ldo;你別收拾了，我家就這麼亂……你剛才給我吃藥了？&rdo;

吃麵的時候不覺得，面吃光了，頭疼腦熱的勁兒全部翻湧上頭，讓小混混昏沉沉只想趴窩。人的命有時候真夠神奇，今早他還以為自己就要凍死在家裡，結果被一個小扒手掏了兜，一不小心就多了個髒弟弟。

也不知道他把臉洗乾淨之後長什麼樣。

&ldo;嗯，是退燒藥，我晃你好幾下，你不醒，我塞你嘴裡了，灌你一口水才吞……&rdo;髒髒終於將沙發收拾出來，洗了好幾遍的手一個勁兒地摸身上的校服，它好厚啊，要是足夠厚的話，自己這一輩子就穿著它。

&ldo;退燒的藥……沒想到你還挺會照顧人的。&rdo;小混混把湯碗放在髒兮兮的床頭櫃上，旁邊就是自己和爺爺的合影。當時自己還以為爺爺會永遠活著，會永遠陪著自己，可是事與願違，照片裡的人已經不在了。

被窩裡的溫度好舒服，讓小混混想要永遠躺在這裡，但他還是伸出一條胳膊去夠床頭櫃上的相框。

原本胳膊在被窩裡被捂得發熱，一伸出去，冰涼。小混混趕緊收回來，把照片放進被窩，好讓爺爺也暖和暖和。

這麼多的熱水袋爺爺從來沒享受過。小混混抱緊相框，一抬頭，剛好看到髒髒捧著自己沒喝完的那半碗麵湯，正咕嘟咕嘟地喝。

&ldo;你……&rdo;小混混的心裡瞬間不是滋味，&ldo;你自己去沖一碗吃啊，我那碗裡都沒麵條了。&rdo;

&ldo;我不喝。&rdo;髒髒趕緊放下塑膠碗，手背一抹嘴，&ldo;我就想嘗嘗……什麼味。&rdo;

什麼什麼味，分明就是不捨得。小混混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和那張小臉，剛要閉眼睛。

結果又聽到一聲吸鼻子的聲音。

聲音很小，擺明就是怕吵著自己。

&ldo;餵。&rdo;於是小混混將眼睛睜大，看著那個瘦小的背影。

髒髒剛準備伸手再偷偷端一把湯碗。湯碗裡面只剩下一個底兒了，調料包好多料都在那層湯裡，他好想把這一口喝了。以前看人家吃方便麵，最喜歡的就是那袋調料包了，有滋有味，肯定是整袋面裡最貴的東西。可是那個人叫了一聲，他就不敢吃了，生怕自己以前的這些壞習慣讓他討厭。

&ldo;哥。&rdo;髒髒回過頭，小步小步地靠近，穿著兩隻破鞋，&ldo;你叫我麼？&rdo;

&ldo;嗯，叫你呢，你上來。&rdo;小混混看著他的淚痣，伸手想碰一下，結果手指還沒靠過去，這孩子往後躲。

&ldo;不上。&rdo;髒髒猛地吸了一下，&ldo;我身上好多泥巴。&rdo;

&ldo;確實是好多泥巴，我都懷疑你是自己去坭坑裡滾了兩圈。&rdo;小混混將相框塞到枕頭底下，&ldo;讓你上來就上來！&rdo;

&ldo;我不上。&rdo;髒髒仍舊往後躲，可是一個小孩子沒法和大孩子抗爭，拉拉扯扯的，就被拽了過來。到床邊上了，他還不敢碰，眼瞧著就要被拽上去了，才害羞地開始脫鞋。

鞋子一隻大，一隻小，小混混低頭一瞧，怪不得不好意思脫，他穿著一雙破洞襪子，腳趾頭都露在外面。裡面的腳指也髒兮兮的，可真是對得起他的名字。

但是小混混沒表現出來嫌棄，胳膊大大方方地勾著髒髒的肩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