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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諸般規矩,她不管旁人怎麼活,但少管到她頭上。
她伸出手,鬱枝含羞握住,暗暗打量今日的四小姐。
白衣傾城,銀線繡著暗紋,貴氣與仙氣並容。
神態瞧著溫和許多,她垂下眸,安靜看著兩人交握的手。
四小姐指節纖纖,柔韌修長,膚色是溫潤的白。
雖是習武之人,一雙手要比一般的習武之人嬌嫩不少,不止一次給了她難言的滋味。
溫暖的車廂,簾子隔絕外面的風雪。
魏平奚抱她坐在腿上,鬱枝在她懷裡昏昏欲睡。
「奚奚……你唱首陵南府的兒歌可好?」
「不唱。」
鬱枝貓兒似的拿頭拱她,聲音夾雜幾許粘稠輕軟的睡意:「唱一唱嘛。」
「你是小孩子麼,還要聽兒歌?」
「你不也是小孩子麼?」
她睡著了或是快要睡著了,膽子出奇地大。
魏平奚吩咐後廚天天為她熬煮骨頭湯也不見奏效,白日倘說話惹哭了她,入夜,尤其後半夜,且等著挨踹罷。
好多次她都慶幸這女人不會武,要不然她的腿別要了。
想到這,魏平奚的小腿隱隱作痛。
她的妾和尋常人家的妾不同,她也喜歡這份不同,偶爾心情好了,也愛慣著這份不同。
她輕嘆,嘴裡哼起兒歌。
鬱枝如願以償,做夢都是笑著的。
她徹底睡熟,四小姐悄悄親吻她眉眼。
馬車停在白虎街三號宅院,大包小包的禮物送上門。
看望過鬱母,得知藥辰子為她的眼疾愁得最近一直在掉頭髮,魏平奚善心一起,順道看望住在隔壁的神醫。
鬱枝陪鬱母說話的空檔,魏平奚叩開隔壁的門,一眼看到小院內正研究生發方子的藥辰子。
藥辰子愁得英俊的臉老了幾歲:「你來了啊。」
他說話有氣無力,仙子似的四小姐含笑打趣:「近女色?一副被掏空的模樣。」
「瞎說什麼呢?」藥辰子立志一生不娶,只以草藥為妻。
他勉強打起精神來:「夜裡翻看古籍一宿沒睡,可不是你想的那些。」
「還解釋上了?」
「你以為我是你,夜夜笙歌,以美色為食。」
魏平奚坐在小圓凳上:「若我尋到你這張紙欠缺的藥材,我那便宜岳母的眼,真有得治?」
「只要你尋得到,我大可一試。」
「試?」
藥辰子又在薅頭髮:「治病救人,哪有百分百的把握?她那雙眼拖得太久了,能治,不好治,能不能好不在我,在天。」
她若有所思。
「怎麼?你知道這幾味藥在哪?」
「知道,皇宮。」
……
鬱母握著女兒的手:「要去京城?不去不行嗎?」
「阿孃,她去哪,我也得跟著去哪。」
這話落在鬱母耳裡便是兩人纏膩,捨不得分開,不由自主又想起上回她撞破女兒『女婿』行房的動靜。
「京城權貴如雲,你與奚奚去了那可得小心點,謹慎行事。」
「知道了,阿孃。」
鬱枝感嘆四小姐不講究,同樣是說京城權貴多,讓阿孃來說便是「權貴如雲」,到了某人嘴裡就是「權貴如狗」。
她眉梢流洩一抹笑意。
看不到她的神情,終歸是母女連心,鬱母猜到她八成又在想意中人,笑道:「她待你如何?可給你委屈受了?」
「沒有,阿孃,奚奚待我一直很好,只是性子怪了些,但有她在沒人能欺我。」
「這就好,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