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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情況讓陸明歌一眼就認出來白衣青年的身份。
「你就是戚仙君的那個徒弟?」陸明歌冷哼一聲,輕蔑道:「你還不配在我面前說話,不過是以色侍人罷了。」
此話一出,頓時整個練武場都噤了聲,隨後漫出些許竊竊私語來。
戚晚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頗為小心地偷偷瞄了一眼蕭楚玦。
蕭楚玦的臉色更加蒼白,看起來被戳到痛處,像個無辜受傷的小可憐。
其實他也並非完全不知道外邊如何議論他與蕭楚玦。主要還是因為蕭楚玦眼盲腿廢,於修仙一途並不可能有什麼建樹,卻被青嵐山首席收為弟子。
再加上蕭楚玦生得好看,尤其是剛收入門下的時候,看起來十分清秀可人,便都以為蕭楚玦是以美惑了戚晚,做了仙君的入幕之賓,所以才做了青嵐山首席的弟子。
初初聽到這些,戚晚只是不願意為了一點捕風捉影的謠言費心,可是卻沒有想到竟然連其他宗門也聽信了謠言。更有甚者竟然當著蕭楚玦的面說了出來。
「還請陸仙君慎言!」戚晚看到蕭楚玦低落的模樣心中便有些火大,抬眼盯著還站在仙劍上的陸明歌怒斥道:「不知道陸仙君說這樣的話可有憑證!落雲宗也排的上修仙界頂尖的門派,應該視野開闊心胸寬廣,卻不曾想陸仙君竟然也能平白汙人清白,用道聽途說捕風捉影的謠言來當中羞辱他人!」
陸明歌微微一愣,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甚至差一點從仙劍上跌下來。
他連忙收劍落到地上,想要走上前解釋,卻因為慌張有些說不出話來。
「我……我不是……」陸明歌手足無措,不知道說什麼做什麼。
「請仙君回客房休息吧。」戚晚看都不看陸明歌一眼,猛得一揮衣袖,用靈力推拒著陸明歌的接近。
他又低頭伸手搶過蕭楚玦手中的筆,隨意地扔在一旁,眼睛卻是望向陸明歌的。「不必再謄寫了,誰要寫誰寫,與我們何干。」
「師尊……」蕭楚玦望向戚晚,臉上帶了一點委曲求全的意味。
「師尊莫要生氣,是弟子不好。落雲宗與青嵐山關係甚好,不要因為我讓兩家……」
他的話沒說完,但是想說的卻已經說得明白。
「與你無關。」戚晚冷聲道。
他抬頭打量著周圍的弟子們,反而放開了聲音,向著眾人說道:「青嵐山門規,若有無憑無據誹謗誣陷他人的,杖責三十。若再有人背後胡亂猜測,都去執法堂領罰。」
周圍謄寫的弟子們瑟縮了一下,就連略微的的竊竊私語聲都消失無蹤。
陸明歌神情懊惱,還想說些什麼,卻沒等他開口,戚晚便帶著蕭楚玦離開了演武場。
回去的路上戚晚越想越有些生氣煩躁。蕭楚玦一直沉默地跟在他後面不說話,讓他想挑起話頭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不經意地回頭,卻見蕭楚玦似乎並沒有多在意剛才的事情,只是專注地跟在他身後。
「你時常……會聽到些流言蜚語嗎?」戚晚輕聲問道。他一般都待在霽青峰,平日裡相處的也是青嵐山的高層,自然甚少有機會聽到這些謠言。
即便機會不多,他也聽到過幾次。更別提經常可以接觸到同門弟子的蕭楚玦。
蕭楚玦看起來有些許的茫然,沉吟半晌才說道:「弟子眼睛看不見,聽到的自然便多一些。也正因為看不到,所以也明白道聽途說總是不準確的,要有自己的判斷。所以旁人說什麼,弟子都不會在意的。」
這話說得很是巧妙,巧妙得讓戚晚心尖上被戳了一下。痛算不上痛,只是難免湧上幾分酸楚。
蕭楚玦看不到,卻聽得到,聽得到卻要說自己不生氣不在意,大機率是想要怕打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