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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問清無視眾人灼熱的目光,翩然落至場中,一旁的魔尊突然有股跪下的衝動,讓他別踩在地上,髒,不如踩著他。
宿問清看向怔愣的周可為,淡淡頷首,再次開口:「我同意了,你我婚約作廢,自此兩不相干。」言罷,他攤開掌心,那枚象徵他們婚約的玉佩一寸寸碎裂,化作齏粉,被風吹散。
周可為設想過很多場景,其中最貼近現實的,是宿問清面色發白,低垂著頭全部應下,他仍舊消瘦,卻倔強得撐出一抹傲骨,然後一個人黯然神傷。
而不是現在這般,坦坦蕩蕩,毫無陰霾,好像跟他周可為解除婚約不過是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情,好像他周可為,不算個東西……
好不容易壓下的嫉恨跟自卑恍若喧鬧的人聲,瞬間沸反盈天,嘲笑著他的不自量力,周可為腦袋嗡鳴一聲,徹底失控了。
他恨恨盯著宿問清,神色輕蔑,一字一句:「好!好啊!我倒要看看,宿問清,除了我,誰還敢娶你?!」
瞭望首等得就是這句話,正要剖心以訴衷腸,就被某種可怖的力量封住了口鼻,整個人更是在這股威壓下生出恍若脊樑斷裂的劇痛!
「我娶。」溫溫和和的嗓音響徹六界,帶著一副老好人的商量口吻。
一襲紫衫從天而降,引得四周靈力瘋狂運轉,天邊風雲莫測,花草靈植皆低下頭,各類法寶嗡鳴,迎接六界至尊。
第四十章 立威
年輕兩輩的人是沒見過柳妄淵的,「忘淵帝」三個字於他們而言是供奉於高臺香案前一個極為神聖的名字,聽過各種各樣帝尊帶領人族屠戮妖族的傳聞,戰無不勝,道法無邊,比起能肉眼所見的宿問清,柳妄淵更像是一整個時代的代名詞。
簡單來說,他距離如今大陸的修真者而言,真的太遙遠了。
非擾亂六界安寧的大事不出,所以誰能想到他會來天嵐派搶親?
周再生霍然起身,愣愣望著柳妄淵,片刻後跟褻瀆了一般急忙移開視線,又揉了揉眼睛,整套動作顯得小心又滑稽。
周可為沒注意到,他滿心都被憤怒跟羞恥沾滿,先是一個瞭望首,再來一個紫衣人,兩者的修為境界明顯在他之上,頃刻間將宿問清的可憐大會變成了他的,耳邊一個聲音在輕輕呢喃:「你看,你不要宿問清,有的是人爭著搶著要他,蠢貨,將最好的東西拱手送人?」
周可為心頭莫名焦慮起來,那股即將失去的感覺愈加清晰,但是他不想承認,也不能承認!
周可為嗓音輕顫,卻惡狠狠的,「你是誰?」
柳妄淵的回答也簡單:「問你爹。」
此言一出,周再生在眾目睽睽之下下跪了……伏身在地,整個人深埋到塵埃裡,細看,肩膀竟然還在輕顫!
年輕一輩頓時倒吸冷氣,周可為更是如遭棒喝:「爹?」
柳妄淵的威懾力跟宿問清的截然不同,例如這兩個妖王,他們能在被宿問清打回妖界後心生怨恨,等了幾百年就為了看一個熱鬧,柳妄淵就不一樣了,他若對一個人起了殺心,哪怕事後放了對方,也能叫這人一聽到他的名字就心魂顫慄,連提劍的勇氣都沒有!
白燕山跟執法對視一眼,終於確定沒認錯,於是兩人同時起身,對著柳妄淵行了一個大禮,恭恭敬敬,響徹四方:「恭迎帝尊!」
帝尊……
帝尊?!
那個只存在於老輩口中跟典籍記載中的忘淵帝?!
柳妄淵瞧著倒是十分好說話,「起來吧起來吧。」
別,白燕山跟執法不僅沒起來,還連帶著其他人山呼海嘯地跪了一堆,「恭迎帝尊!」
宿問清:「……」
柳妄淵受這麼多大能一拜,自然也受得起,他理了理衣袍,不欲多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