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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央舀了一隻芝麻湯圓,放在嘴邊輕輕吹氣:「我昨晚沒有開窗啊。」
「昨日可曾有人半夜進了姑娘屋子?」
蘇央試著回憶了一下,她半夢半醒之間似乎看見了男人的玄衣雲紋袍角,還有那若有若無的冷香。
「我好像看見夫君了。」
「姑娘可是夢到將軍了?」
「我不知道。」
沉香一問,蘇央就不確定起來。她也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看見了衛瀟。也許,真的是一場夢。
沉香看了看蘇央懵懂的樣子,嘆了一口氣。
衛瀟對蘇央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何可能半夜來看蘇央,何況是從窗子來的。這種事,怕是隻有那沒臉沒皮的採花賊才做的出。
沉香搖了搖頭,興許是她想多了,只是婢女沒關好窗子她又碰巧沒注意罷了。
用過早飯,沉香替蘇央梳妝打扮。
少女身姿纖細,唇紅齒白,著一身妃色軟煙羅衣裙。她有些無聊地翻著手中的話本,任沉香擺弄她的頭髮。蘇央小腿不自覺地一晃一晃,層層疊疊的裙擺在綻放,像鮮妍明麗的芍藥在剎那盛開。沉香手巧地盤好兔兒髮髻,把一枝金蝴蝶步搖步搖別在蘇央如雲似霧的墨色長髮上。
蘇央捋了捋盤好的髮髻,打了個哈欠:「沉香,我在屋子裡待得快長蘑菇了。」
沉香笑:「姑娘可要出門逛逛?」
「要!」蘇央就等著沉香這句話呢,她聞言立刻穿好珍珠繡鞋,從椅子上跳下來:「我想去找夫君,一晚上沒有見到夫君,我十分想念他。」
第7章
天氣已經有些暖和起來了,外頭樹木豐茂,放眼望去是層層疊疊的翠影。早晨的光影在樹葉間跳躍,像海浪中翻湧的破碎金礫。
行到衛瀟的院落,幾個婢女正守在外頭說話閒聊,見到蘇央的時候眼中均閃過一絲奚落,幾個婢女三三兩兩的站著,沒有一個有上前同蘇央說話的意思。
半晌,其中一個身著鵝黃衣裙的婢女上前一步,沖蘇央行了個禮:「將軍方才去靶場了,要過一會兒才回來,夫人還是請回吧。」
雖然回了京城,但衛瀟並沒有懈怠武藝。每日早晨不是練劍就是射擊,便是休沐,一身的功夫也毫不落下。
「那姐姐為我領個路吧,我去靶場尋夫君吧。」
鵝黃衣裙的婢女似是毫無惡意地笑了笑:「夫人,將軍向來不讓閒雜人等進靶場的。」
她是這裡的一等婢女,平日裡作威作福慣了。她向來看不起這位出身小門小戶的夫人,得知又失憶了,定更是覺得好糊弄得很。
蘇央點點頭:「這樣啊,那你領我去靶場外頭就行。」
鵝黃衣裙的婢女眼中的譏笑更甚:「夫人,您是沒聽懂我說的話嗎?
沉香擔憂地看著蘇央,過去這些婢女仗著自己是將軍府的老人沒少在蘇央面前擺臉色。蘇央性子沉穩,從不和她們計較。可現下蘇央失憶了,心性如同孩童一般,若說被這些人氣哭了該如何是好。
沉香溫聲勸道:「姑娘,既然將軍還在靶場,我們遲些再來吧。」
蘇央不明所以:「那位姐姐進不去也沒事啊,我只是想請她領我去靶場外頭,我自己進去就行。夫君只說閒雜人等不能進靶場,又沒有說不能去靶場外頭。」
「夫人……你……」
鵝黃衣裙婢女僵在了原地,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
她分明聽說蘇央失憶後變成了個傻子,才敢如此放肆地譏諷衛瀟壓根不會讓蘇央進靶場的,可蘇央怎麼變得比過去還要伶牙俐齒,反而說她是閒雜人等,真是豈有此理。可再怎麼說,蘇央也是夫人,她也只敢在言語上譏諷她一二句,斷不敢真的怎麼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