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頁(第1/2 頁)
但黃蓮畢竟是黃蓮,便是再好的吻技也沒法讓人沉浸進去,蘇央「唔唔」兩聲,痛苦地皺起了眉頭,連喉嚨都被苦得發緊,幾次三番推著他的肩頭。
「動什麼?」衛瀟用手掌壓著她的後腦勺。
蘇央沒了辦法,只好在衛瀟的舌尖重重咬了一口。
男人倒吸一口涼氣。終於鬆開了她。
桌上擺著一盞冷茶。
蘇央拿過茶盞猛灌一口,劇烈地咳嗽著:「太苦了,我就沒吃過這麼苦的東西。」
她究竟造的什麼孽啊,往避子湯里加的十倍黃蓮竟然最後給自己嘗了,真不知道是誰報復誰。
衛瀟語氣淡淡:「我方才喝了一整碗。」
蘇央沉默良久,將心比心:「要不要讓許二拿罐蜜餞進來解苦?」
「不必了。」
衛瀟拿過方才她喝過的茶盞。
縱然他的舌頭被蘇央咬出了一個不小的傷口,可男人看上去似乎並沒有感受到什麼痛楚,淡定地用茶盞裡的水漱口後,吐出的水中有明顯的血絲。
蘇央想起方才那個突如其來的吻,咬著牙重重道:「還以為你當真心甘情願喝避子湯,原來等著這事,不愧是老謀深算的衛大人,什麼都算計得到,孔明他老人家也沒有您厲害。」
衛瀟苦笑,他若是當真是什麼都算計的到便好了。
「比起有沒有孩子,我更在意你的想法。若你開心,我們便是一輩子不要孩子也無事。」
這話稱得上離經叛道,這世道,即便不是王公權貴,普通的庶民中,也有大把的男人因為妻子生不出兒子納妾休妻。哪有男人肯主動斷子絕孫的?
可即便說得動聽,她同他早就和離,哪來的一輩子?
蘇央的心砰砰跳快了幾下,她試圖從衛瀟臉上找到玩笑的痕跡。可她對上的卻是男人沉預設真的一雙鳳眸。
蘇央扭過頭去:「油嘴滑舌。」
「不是油嘴滑舌,不是戲弄,只是喜歡央央才這麼說的。」
「你如今怎麼這麼……」蘇央斟酌良久,終歸沒唇舌間徘徊的兩字說出。
衛瀟笑了笑。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他從前也覺得喜歡二字過於輕佻,只有那些留戀花叢的紈絝子弟才終日把這種話掛在嘴邊。可如今行將失去才恍然驚覺,若是愛人不在,今後連輕佻的機會都不會再有。
兩人各懷心事,誰都沒有說穿,可心中早已分明。
既是如此,兩人自是沒法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待下去。
待到蘇央離開,許二進門第一句話便是:「夫人她是不是……」
衛瀟點頭:「她應當已經看出來了。」
許二像衛瀟請示:「那您打算如何做?是放夫人走,還是硬將夫人留下?」
「不知。」
許二頭一回見到衛瀟沒了主意的時候。那一回北戎截斷糧草,火燒城池,衛瀟也鎮定地殺伐決斷、反敗為勝。可眼下,他似乎真的不知道該拿夫人如何是好。
衛瀟轉頭看向窗外,手掌抓住桌子一角,手背上的青色血脈明顯凸出。
許是實在沒有做惡人的天分,這幾個月的琉璃夢境終於破碎,他的心中竟有了一絲如釋重負的感覺。
第52章
夜半時分,月色明亮。
夜晚的將軍府一片寂靜,幾顆星星在天空閃爍,門框上掛著的燈籠在風中抖動,紙糊的外殼發出簌簌的聲音。
蘇央睡不著,披上外裳往門外走去。
門外影影綽綽一道身影,蘇央警覺起來,張口要叫侍衛,待看清那人的臉,喉頭卻忽然哽住。
「衛瀟,你怎麼在這裡?」
衛瀟定定地看著她:「怕一醒來你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