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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將軍。夫人在慢慢想起過去的事情,若是這般,離失憶症恢復也不遠了。「
「還需要多久才能完全恢復?」
「少則幾日,多則數年,若是有一些偶然的契機,明日恢復也不算不可能。」
衛瀟沉吟片刻:「為何夫人今日會忽然記起這兩人?」
醫師道:「失憶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方式,病人往往將自己最厭惡、最恐懼的事情忘記,恢復記憶,也往往是從對自己心理傷害小的人開始。至於完全恢復,」
最厭惡?最恐懼?
衛瀟蹙起了眉頭。
「我知曉了,你下去吧。」
「是。」
醫師惴惴不安地退下。
他總覺得,將軍那不快的表情,看著倒不想夫人恢復記憶似的。
外頭傳來打更聲,衛瀟叫了許二進來。
「還是三年前清涼殿那件事,宮中的人可以動一動。」
見許二愣神,又道,衛瀟又道:「根據先前查到的一些線索,我有幾個猜想,這幾個人,可以重點查一查。」
陛下雖答應幫忙查清三年前清涼殿一事的真相,可他終歸不能這樣乾等。
「梆——梆——」
打更人又走過幾遭。
衛瀟走到榻邊,端詳著他的小姑娘。
他今日氣昏了頭,發了狠,沒剋制住力道,把小姑娘摧折得太厲害了些。
此時,蘇央的睡顏安詳。
烏髮披散在纖細白皙的脖頸中,一張雪白小臉染上了盎然的春色,長而捲曲的羽睫如同蝶翼一般輕顫,紅嘟嘟的小嘴微微張著。少女蜷縮在床上,就像是一朵盛開的嬌花。倒比醒著的時候乖巧很多。
蘇央似做了什麼夢,小嘴嘟嘟囔囔的說著夢話。
「夫君——」
衛瀟的唇角不知覺的上揚。
她的小姑娘,便是在夢裡也念著他。
他在床邊坐下,一雙鳳眸漆黑如墨,微微眯了起來。手指落在蘇央面的面頰上,將左邊一縷頭髮從汗津津的小臉上挑走,指腹在蘇央柔軟的唇瓣上按了按。
「央央,我在。」
許是因為得到了衛瀟的回應,蘇央滿意地彎起了唇角,在夢裡把白日沒說出的話說了出來。
「衛瀟狗東西!」
「吃醋便吃醋,狗都啃不下去你啃!」
「我的腳被你啃成什麼樣了你知道嗎?」
衛瀟:…………
好。
很好。
蘇央醒過來的時候接近深夜。
暖黃的燭光照亮整個房間。
室內十分安靜,燈花偶爾炸裂,劈里啪啦的響上一聲。除此之外,只有衛瀟的翻書聲。
衛瀟坐在黃花梨木桌前,桌上似擺著一沓書籍。
男人背脊挺直若白楊,鼻樑挺直精緻,一雙鳳眸定定地注視著桌上的書籍。竹節一般的手指落在那頁角邊緣,偶爾翻上一頁。
蘇央揉著痠痛的腰肢。迷迷糊糊往帳外望了一眼,打了一個綿軟的哈欠。
「夫君,這麼遲了,你還沒休息嗎?」
「睡什麼?」
衛瀟抬頭看了一眼蘇央,語氣帶著一絲秋風蕭瑟地涼意,若是那敵國的將士聽到,早已聞風喪膽。
蘇央睜大眼睛,不解地望著他。
衛瀟眉心微擰,又無奈又縱然,慢慢悠悠道:「狗東西要醒著替央央守夜。」
蘇央:「?」
發生了什麼?
第39章
蘇央意識回籠,她方才在夢中,好像的確叫夫君狗東西了。
所以,夫君現在是要秋後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