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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細看,他眉眼尚算俊朗,只是右半邊臉上一道長長的傷疤,神色陰沉,透著股戾氣。
陸之淳。
他死死盯著遠處的人,重重一點頭,艱澀道:「能。」
他說話含糊不清,嗓音粗糙喑啞,須得細細聽才能辯清。且說話十分費力的模樣。
說完便立刻閉了嘴,眼中恨意更甚。
那幾個北梁人瞧著他的樣子,眼睛露出幾分興趣,為首的男人問道:「你們既同出一門,因何結下仇怨?」
陸之淳垂眸不語,半晌才道:「你我都想讓她死,知道這個,便夠了。」
這一句話說完,他脖頸處已然隱隱泛起青筋。
那時在松山上,陸在望沒要他性命,只扔他出去自生自滅,趙珩便直接叫人將陸之淳送到陸在望墜崖的地方,原樣扔了下去。
陸之淳人蠢,那是頭到腳的蠢,他被李成拖走之後,還不知天高地厚,滿嘴嚷嚷成王和陸在望斷袖,聽得李成眉心直跳。
這事兒本來就糟李成的心,又聽陸之淳胡言亂語,更覺厭惡,乾脆親自上手給灌了啞藥,讓他徹底閉嘴。
陸之淳墜崖之時,被亂石割傷了臉,可他倒也命大沒死,在山中苟延殘喘,從前金貴的侯府公子,淪落到和野狗搶食,山中濕冷,陸之淳蓬頭垢面,幾天便和叫花子一般。
他咬牙從山裡爬了出去,後被樵夫所救。好在身上原本帶著些銀子,他盡數給了樵夫,在其家中將養數月,才僥倖活了下來。
可嗓子也徹底廢了,腿腳也不靈便,落下一身的病。
人也變得比從前更陰贄偏激。
他回京後,局勢已然天翻地覆,戰亂四起,他又聽得坊間傳言,陸小侯爺如今頗受陛下賞識,心中更是憤恨不已。
因陸在望,這些北梁人如今被逼的在京中四處藏身,還損折不少人。北梁人想殺陸在望,陸之淳更想,便有意借北梁人之手,解決掉陸在望。
只要能殺陸在望,他便什麼都顧不得了。
陸在望身邊跟了無數暗衛,北梁人壓根無從下手,可陸之淳本就是陸家人,知曉她身邊人身邊事,行事自然方便許多。
羅姨娘已被送到郊外莊子上,可陸府還有從前伺候母子二人的奴僕。
陸之淳便借這些人,盯著侯府的動向。
他是動不了陸在望,可他就不信,陸元嘉若是出事,陸在望會坐視不管。
近來局勢不穩,元嘉自年節時險些出事之後,陸在望便不許她輕易出門,再加上沈氏有同慶國公府結親的意思,便緊著教元嘉掌家事宜,每日清早開始,便將她帶在身邊。
元嘉在府中悶了數月,陸在望又整日找不見人,正是百無聊賴。
這日正被沈氏身邊的管事婆子盯著,看侯府往年田莊的帳本,她歪在榻上,有一搭沒一搭的翻著帳本,眼睛卻盯著香爐愣神,便聽外面人道:「世子。」
元嘉趕忙扔了帳本,爬起來推開菱花窗,見陸在望拎著個錦盒進院。
元嘉趴在窗子上,毫無大家閨秀的文雅,陰陽怪氣沖陸在望道:「喲,哪陣兒風把世子爺吹來了?傍溪閣蓬門蓽戶,哪兒禁得住世子爺大駕?」
陸在望也不惱,兀自進了門,屏退一眾丫鬟婆子,將錦盒擱在梨木小桌上,元嘉關上窗,繼續歪在榻上,不理她。
陸在望湊到她跟前,「不理我啦?」
元嘉哼了一聲,「咱們兩個,我才是姐姐。如今你倒管起我來了?不許我出門,你還跟娘告狀!」她把帳本重重拍在桌子上:「我再也不跟你說話了!」
陸在望笑嘻嘻的,手摸上錦盒:「那我還要告訴你這東西哪兒來的嗎?」
元嘉掃了一眼,陸在望趕忙開啟盒子,兩手捧著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