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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在望也在此時擠到人前,拿著袖子擦了擦面上的灰,孟昌將軍正要反唇相譏,一扭臉在亂糟糟的人堆裡瞧見一張頗為熟悉的小白臉,登時一怔,指著陸在望問身邊的人:「這人誰啊?」
西大營裡見過陸在望的人便對孟昌說道,「這是陸侯世子。」
陸在望也拱手行禮,「在下永寧侯府陸之洹,久仰孟將軍威名。」
孟將軍好似發現了不得的事情,半晌沒說話,營中將士們也不知孟將軍又發了什麼瘋,濃眉皺的活似今日才記起陸小侯爺欠了他五百兩銀子沒還。
這時,營外又來一隊人馬,為首的著內臣服飾,陸進明面色發沉,翻身下馬,那內臣入營後果然昂首道,「陛下旨意。」
眾人紛紛跪下。
陸在望混在人群中,聽著內臣尖細的嗓音,孟昌因在軍中生事被降職罰俸,所率人馬無令不得擅出兩大營,不得擅入京城。
陸進明因約束不力,也被陛下斥責。
「臣領旨。」陸進明領旨起身,陸在望偷偷看了看在場眾人的反應,陸進明面上難辨喜怒,孟昌將軍亦是。
此事竟然這麼快就傳到了陛下耳中。
降職罰俸都不算什麼,要緊的陛下兩道禁令,竟把趙珩的兵馬皆困於京郊大營。倘若抗旨擅出,罪同謀反。陛下此舉,倒像是忌諱成王,要捆住他的羽翼。
陸在望越來越看不懂眼下的形勢了。
內臣傳完旨意,就要回宮復命,陸進明便親自將人送出大營外,校場中亂糟糟的人皆散去,孟昌身邊還圍著幾個副將說話,他擰著眉不耐煩的揮散眾人,直直朝陸在望走過來。
陸在望不躲不閃,站在原地。
孟昌走至她面前,左左右右的打量一番。他之前跟著趙珩去京兆府衙門給陸小侯爺尋仇,說話做事都是奉殿下令,雖覺著奇怪,他也沒細問。
以他的腦子,也絕不可能將陸小侯爺和松山宅子上的姑娘往一處想。方才猛地一看就覺得怪異,這兩位長得也太像了。
孟將軍發動他那塞了草料的腦袋,試探道:「末將聽說,陸小侯爺還有個長的差不多的同胎姐姐?」
陸在望不承認也不否認,她原本想試探孟昌知不知道眼下成王府中的虛實,可想想還是作罷。趙珩其人本就心思深沉,孟昌知道與否,說不準就都是他的安排。
她這才拍著胸脯保證自己人品好,可不能因多說多錯,壞了事去。
最好是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陸在望這般一想,就眼觀鼻鼻觀心的閉了嘴。只是拱手道:「孟將軍自求多福吧。」 說完便轉身去找陸進明。
趙珩對她的要求只有不許出京,和不許打人,既然他這般說了,她也不必瞎操心旁的。
陸在望別的不行,心寬還挺算個長處。
又過了兩日,今冬第一場雪落下,一夜間滿京覆雪,城門依舊戒嚴,連京城各處瓦肆集市也頗受限制,夜間剛過亥時,便有京兆府和防衛司的人馬巡查,天寒地凍,本就少行人玩客,如此一來,夜間京中竟露出冷清的意味。
陛下指派的御醫一波一波的進出成王府,從宮中不知帶去了多少珍貴藥材。京中傳言紛紛,有膽子十分大的,連成王殿下已至將死的話也敢說。
「多半是南元蠻子乾的!」
「殿下率軍打的南元蠻子俯首稱臣,他們必然生恨,還假惺惺的來京和談,什麼和朔之盟,放他孃的屁!明明是心懷不軌!」
「可南元蠻子明日便要離京回朝,我看還是扣下來的好,成王殿下何時大好,何時放他們出京!」
話是這般說,可初七這日,南元使團入朝拜別陛下,還是安安穩穩的離了京。
初十是元安的生辰,可因京中形勢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