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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魏三娘手上一空,緊跟著,袋子就落在了李二郎手中。他美滋滋道:「還是三郎聰明,知道將那長蟲賣了錢來補貼家裡。」卻在看到裡面的東西時猛地嚇了一跳:「哎喲媽呀,這,這,這都是那長蟲的錢?」
他手裡捧著黃橙橙的金豆子,雙目圓瞪,驚嚇不輕。
俗話說的好:盛世珠寶,亂世黃金。
如今這世道,自打數年前劃分南北朝之後,就不是一般的亂。如今的銀子自然是沒有從前值錢了,可黃金的價格卻一躍千里。
就拿魏三娘來說,手裡唯一的一個金器還是當年嫁到李家時李涇之給她打的一對赤金耳墜,雖說不值幾個錢,可那明晃晃的也扎眼。自打離開呂梁後,那金墜子便也跟著收到包袱最底下了。
如今看到這兩粒金豆子,怎叫人不吃驚。
「不是。」李二郎在手上墊了墊,顯然分量不輕。自打他出生到現在,從未見過黃金呢,這會兒還是一臉不敢置信:「一個長蟲,就,就值這麼多錢?」
那還開個什麼館子啊,起早貪黑的。還不如一家老小都去抓長蟲得了。
李三郎放下茶碗:「普通的長蟲,自然是賣不上這個價的。不過這條來路不明的……呵呵,就是砸鍋賣鐵,對方也得買回去。不然縣衙怪罪下來,那可就不是兩粒金豆子能解決的了。」
李二郎還沒明白,魏三娘卻是聽懂了。
「你是說,這烏頭青是縣衙的?」
李三郎的手微微一頓,有些驚訝的瞧了李大郎一眼。
李大郎微微搖了搖頭,李三郎頓時心領神會,打著茬:「娘,如今咱家也不缺錢使。這兩粒金豆子您明兒去鎮上打一支金釵帶吧。」
他總瞧見東家媳婦頭上就有一支半新不舊的赤金簪子,而魏三孃的頭上卻光光的,什麼都沒有,心中頗不是滋味。
「打什麼簪子,錢多燒的。」
魏三娘喜滋滋的從李二郎手中將金豆子搶過來:「這豆子啊,娘攢著,回頭給你兒子打個小鎖片。」
李三郎哭笑不得,他現在才十三歲呢,媳婦都沒一個,哪兒來的兒子啊。
剛想要拒絕,卻聽到李二郎不滿的嘟囔:「娘,不是我說,您未免也太偏心了吧。這烏頭青可是我們兄弟一起發現的。怎麼就給三郎兒子打鎖片,不給我兒子打啊。」
「好好好!」
一說起抱大孫子的事,魏三孃的心情就格外好。瞅著李二郎意味深長:「你要是能叫我明年就抱大孫子,這豆子啊,就給你兒子打鎖片了。」
全然不顧,後面已經羞紅了臉的張氏。
見娘終於將那事忘在腦後,李大郎不由的鬆了口氣。趁著弟弟妹妹們逗的娘前仰後合,又想起前兩日看到的那一幕,不由的眸中晦澀,站起身來,踱步到後院。
白日才下了一場雨,此刻月朗星疏。銀盆似的圓月好低的好似一伸手就能碰到般,亮的讓人有些心慌。
他抬頭望著月亮出神,全然沒發現,李三郎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
「大哥。」
他扭過頭,望著李大郎的側顏,緩緩道:「由氏在縣衙的事,你當真不打算告訴娘嗎?」
家中許久已經沒有人提起這個名字,現在猛然提起,李大郎感覺到木木的心口猛地一抽,好似牽動的陳年舊疾一般。也不那麼疼,可也不那麼叫人舒坦。
風兒陣陣吹拂過來,將前院人的歡聲笑語都送到了兩人的耳邊。
許久,李大郎才開口。
「從我寫下和離書那一刻開始,她便與我們李家再無幹係。何必又說這個,叫娘圖添煩惱。」
李三郎急了:「可是她現在正得縣太爺的寵,你又在縣衙裡當差。若是她吹點耳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