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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操心這個。
她只是低頭,看著自己手握的那把刀。
一把小而精巧的刀,大概也就小小水果刀那麼大,刀刃被她握在手裡,劃破她瑩白的掌心。
有血,一滴,一滴,滴在草地裡,也滴在她被風揚起的白色裙擺上。
格外醒目,像灼灼盛開的薔薇花瓣。
阮漠寒低頭看著,感受這奇異的痛感。
帶來奇異的安全感。
好像內心她覺得自己,就該這樣痛著。
經歷了過去那些事的她自己,只值得這樣痛著。
直到一個聲音,顫抖著響起:「鬆手。」
阮漠寒被那陣奇異的痛感包圍,好像在她身邊形成了一層透明的殼,外界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而幽遠。
比如那個顫抖著傳來的聲音,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
直到一隻顫抖著的白皙的手,握住了刀柄:「鬆手。」
「鬆手,阮漠寒。」
阮漠寒才發現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是簡爍。
所有人都被鍾韻麗的這一場鬧劇弄愣了,除了姜凱倫馬上聯絡醫院來接鍾韻麗、並轉頭聯絡醫生來看阮漠寒以外,簡爍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
她注意阮漠寒那表情迷離的異常。
像是在勸一個倔強的孩子:「鬆手啊,阮漠寒。」
人魚般的聲音,還是有惑人心智一般的力量,雖然顫抖著。
阮漠寒被那樣的聲音所惑,鬆開了手。
血湧出的更多了。
簡爍拉過她的手,捧著,對著那道傷口,輕柔的吹著氣。
「痛嗎?」簡爍吹著氣:「不痛了,不痛了。」
阮漠寒聽著那已帶了鼻音的聲音,愣怔一瞬。
接著她聽到自己的聲音,轉為了徹底的冰涼:「簡爍,你……不會在哭吧?」
一個沒有感情的妖物,是會有眼淚的麼?
不是演技,而是真實的眼淚。
簡爍嚎啕大哭起來:「阮漠寒,你會不會死啊?」
阮漠寒冷冷看著她。
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精心構建起來的世界,過往幾個月所謂的醫學研究,全都支離破碎。
一片混亂。
楊海寧被柏靜嫻扶著,趕到阮漠寒身邊來。
姜凱倫打完電話,也和簡銘一起走過來。
姜凱倫很鎮定:「沒事,傷口不深,去醫院處理包紮就好。」
楊海寧冷冷呵斥簡爍:「不許哭!沒用的東西!」
柏靜嫻想來拉簡爍,簡爍掙脫。
直到醫生很快趕了過來,看了一眼阮漠寒的傷口:「最好還是去醫院處理。」
阮漠寒冷靜的點點頭,對簡爍說:「鬆開。」
簡爍可憐兮兮的看著她。
阮漠寒冷冷甩開她,頭也不回的,跟著醫生離去。
醫院。
處理傷口的醫生告訴阮漠寒:「大體傷口都不深,只是靠近虎口的那裡,稍微深一點,需要縫兩針。」
阮漠寒點頭。
醫生安慰她:「別怕痛,縫針之前會打麻藥。」
阮漠寒淡淡問:「可以不打麼?」
醫生一愣:「為什麼?」
阮漠寒:「我不怕痛。」
醫生說:「還是打吧,不然萬一你縫針的時候又覺得痛,動了,影響操作。」
既然是出於醫療安全的考量,一向理智的阮漠寒,自然聽取醫生建議。
打麻藥,縫針,處理傷口。
完成的很順利。
阮漠寒禮貌道謝。
醫生交代:「兩周以後可以拆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