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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略扭頭看去,雪已經小了很多。她有孕後,就不能騎馬了,明海就給她當了馬夫,十天的路程,硬生生走了近一個月,到處給她買吃的,又怕不乾淨,不讓她亂吃。
天漸漸冷了,怕她凍著,非得穿兩件襖子才行。
她嫌難受,不幹。
誰知這人故意板著臉,說:別臭美了,誰心疼你,我是心疼我閨女。
臭德行!
「笑什麼呢?」榮明海聽見懷中的女人在笑,揉了揉她的頭髮,親了她一下,道:
「說出來,讓哥哥也樂一下?」
「才不要。」
沈晚冬咬了下男人的下巴,嬌笑道:「這是我和你閨女的秘密,就不告訴你。」
「切。」
榮明海故作不屑,剛打算逗逗他的冬子,誰知瞧見不遠處站著幾個穿了黑色大氅的持刀侍衛,刀鞘上還有個「唐」字。
榮明海冷哼了聲,肩膀輕動了動,叫沈晚冬朝前看,厭煩道:
「瞧,是你叔叔的人。」
第75章 耳朵
當馬車走近後, 那四個唐府侍衛抱拳行禮,說孫公公已經讓人將含姝姑娘的墓掃過了,也燒了元寶紙錢, 他如今在前面的涼亭裡等著小姐。
聽了這話, 沈晚冬並未表現出怎樣的嫌惡情緒,只是笑了笑, 說:天兒這麼冷,公公上了年紀, 何必等呢?沒得凍壞了他。
在外的這半年多, 唐令倒是常常給她捎些衣裳首飾等物, 她並未扔,也沒在明海跟前表現的有多憎惡,而是笑著將東西全都收起, 並且給來使賞錢,讓他回去給小叔帶個話:叔叔太費心了,等侄女回大梁後,一定去府上謝您。
她親自去送唐府的信使, 在信使上馬的時候,偷偷往他靴筒裡塞了封信,是給唐令的, 上面只有兩個字:夠了
她不知道唐令收到信後會是什麼表情,也懶得猜,總之後面,唐令再也沒有讓人從大梁給她帶衣裳、首飾還有那些訴說情思的酸詩。
對了, 上個月唐令忽然讓人給她捎來一大盒子綺羅膏,那時候她害喜害得厲害,這種膏子味道清甜,她就往身上抹了些,明海也喜歡聞。
就在準備啟程回大梁時,嫂子給她請了個郎中,說是從苗疆來的,最是擅開千金妙方,喝了後保管生個大胖小子。
她不太相信這種江湖遊醫,可是又不好拂了嫂子的面兒,就叫那苗醫來給她瞧瞧。
這苗醫看著約莫四十多歲,穿的邋邋遢遢,一進門就開始到處瞎聞,似乎察覺到她有些煩厭,訕訕一笑,規矩地給她見禮,說:夫人能否支開旁人,小人想安靜地診脈。
她當時有些不情願,誰知嫂子聽了那苗醫的話,登時就將屋裡的丫頭、婆子們帶出去,自己在外頭守著。
還記得等沒人後,那苗醫臉色大變,壓低了聲音,有些緊張地說:夫人,原本小人是不敢插手侯門豪貴的事,可您對定陽百姓有大恩德,讓小人十分的欽佩,小人不得不管了。您已然中了唐門的毒,這種毒源自苗疆,是拿數種毒蟲的幼卵所制,後來唐門高手拿這種蠱蟲製成毒,來修煉毒功。此物的毒性在二三十年後才慢慢發作,故而許多唐門高手成年後才練,雖能提升功力,但極損女子的身子,會導致終身不孕。而有孕的婦人用此物,蠱蟲會吸食嬰孩的肉身,輕則小產,重則喪命。方才小人一進門就聞到不對勁兒,夫人,以後萬萬不敢再抹這種香膏了,對那個給您香膏之人,要好生提防啊。
她當然知道東西是誰給的,不是唐令,就是楚楚。
早知道唐府的人陰險歹毒,沒承想竟這般狠。
她給了那苗醫一百兩銀子,又寫了封信,讓他帶著信趕緊離開此地,去大梁的潑茶香酒樓找章謙溢,公子會給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