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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躊躊半晌,終於還是上前行禮。但是「師尊」二字,卻無論如何叫不出口。
天衢子的化身見到她,倒是神色溫和:「可有受傷?」說著話,右手搭上她的皓腕。奇異的是,他一說話,那種熟悉的感覺就回來了。
奚雲清頓時心下委屈,不是為自己,乃是為自己「師尊」:「若不是魔族與畫城一起搞鬼,師尊化身定不至於被擄。」一想到清華博雅的師尊如今竟然淪為畫城階下囚,她連眼圈都紅了,「要不是弟子無能,師尊也不用現身……」
天衢子的化身替她把了脈,確信她並未受傷,不由拍拍她的肩:「為師很好,雲清不必傷懷。」
奚雲清抽了抽鼻子,幾乎是帶了哭音:「師尊不用安慰雲清了,我身為弟子,只能眼睜睜地看師尊陷身敵營,成為俘虜,弟子實在是……心如刀割。」
話音剛落,有人道:「誇張了啊。」
奚雲清沿聲而望,只見頊嫿換下了繁複的傀首服飾,只著了一襲素白衣裙。長發如雲如瀑,垂落腰間。她自月中行來,整個人都浸透了月色,步履生輝。
奚雲清一時之間,竟然看呆。
頊嫿緩步而來,手上還託了託盤,她顯然對方才奚雲清的話不滿:「還心如刀割。本座是虐打你們了,還是折辱你們了?」
天衢子的化身向她行禮:「傀首。」
頊嫿欠身予以回禮:「奚掌院。」
兩個人皆是禮儀周全。奚雲清卻是怒道:「妖女,你打算對我師尊的化身做什麼?」
頊嫿還沒說話,天衢子的化身已經出口道:「雲清,不得無禮。」
奚雲清眼眶微紅,眼淚已經在裡邊打轉:「師尊!」
頊嫿都懶得理她,轉而對天衢子道:「奚掌院傷勢如何?」
天衢子毫無虛假客套,道:「只以丹藥勉強壓制,仍然嚴重。」
頊嫿領著他們返回星辰之中。這顆星辰內部是一個小院子。裡面種著不少太陽花。頊嫿把託盤放下,說:「畫城醫修欠佳,為免奚掌院見笑,本座就先不派過來了。」
奚雲清已經看見了她託盤裡面全是丹藥,當即怒道:「你會這麼好心?!是不是在藥裡做了什麼手腳?我家師尊是不會上當的!」
頊嫿說:「告訴你啊,本座收拾刺蝟最拿手了。」
言語之間,並沒有生氣的意思。卻是天衢子的化身斥道:「雲清,不得無禮。」
奚雲清一臉委屈,卻見師尊緩步行至託盤前,不一會兒,已經挑出了三味丹藥,仰頭服下。而頊嫿則是為他倒了一杯水,天衢子幾乎順理成章地接過杯盞,就水服藥。
奚雲清一頭霧水——這麼看起來,好像師尊與她不是敵人似的。
天衢子化身服藥之後,頊嫿輕聲說:「本座替掌院催化藥效?」
天衢子略施一禮:「多謝傀首。」
說罷,二人皆盤腿而坐,頊嫿將雙掌抵在他背上,果然是運功相助。天衢子示意奚雲清莫要打擾,自閉目運功。奚雲清小心翼翼地站在門口護法,只覺一臉狐疑——上次聽師尊親口說,小惡魔奚雲嶠是他和傀首所生的孩子。
可是後來二人很快便分道揚鑣,再後來更是立場相左,索性反目成仇。
她便覺得上次一事,定是師尊有意作戲,畢竟她和奚雲階追隨師尊多年,在此之前,從未見過師尊和頊嫿來往。可是今日一見,怎麼二人又不像是敵對的勢如水火呢?
天衢子很快便將丹藥化開,頊嫿收功,再次探他傷勢,他問:「畫城丹藥材料稀少嗎?」
頊嫿說:「那倒並不,這些年有靈脈滋養,藥材供給尚且足夠。只是魔傀一族素來不擅戰,只本座接任傀首以來,方才傳授了些功法。根基薄弱。」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