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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讓穆星看到有人摟著她,更不想讓穆星看不起她——哪怕她知道穆星絕不會看不起她。
慌亂間,衝動裹挾了理智。孫少爺還在猶自說著話,手上突然一空,白艷已轉身就往一旁躲開。
不料旁邊恰好走過一個賣冰汽水的小販,一時躲閃不及,白艷猛地撞在了放冰汽水的兜籃上!
「嘩啦!」一陣玻璃瓶撞擊破碎的聲響接連在耳邊炸開。五顏六色的汽水瞬間浸透了白艷身上薄薄的蕾絲旗袍和鞋襪,冰涼的寒意爬滿全身,旗袍下的曲線也隱隱約約地透露出來。
小販尖聲吼道:「沒長眼啊你!你這…這個小姐,你傷到沒有?」
「少爺!」孫少爺的跟班在玻璃瓶剛剛炸裂的瞬間就將他圍了個嚴實,生生在白艷周圍劃出了一個界限,以便圍觀群眾能夠迅速地鎖定熱鬧的來源。
議論聲七嘴八舌地包圍上來,一地狼藉中,白艷愣在了當場。
她想將濕透的身體遮攔起來,卻發現自己遮無可遮。滿地細碎的玻璃,毫不留情地照映出她的窘境。
在羞憤幾乎將她淹沒之時,突然一件熱騰騰的外套罩在了她的身上。一抬頭,她對上了穆星散發著寒意的臉。那雙漆黑的眼眸幾乎將她吞噬。
把一張鈔票遞到小販手裡,一個眼神都沒有投給重重包圍中的孫少爺,穆星冷著臉,一把拉住白艷的手,帶著她徑直走了。
一隻手攏著肩頭的外套,白艷有些踉蹌地跟著穆星的步伐,高跟鞋在地上砸出連綿的踢踏聲。她正想開口讓穆星慢一些,穆星卻已放緩了步調,不再似方才匆忙。
兩人就這樣前後走著,一言不發。
一拐彎,穆星徑直拉著白艷走進最近的一家飯店,開了一個套間。
一路沉默地走進套間,等侍者退下後,穆星才道:「你處理一下。」說罷,她竟轉身就走。
白艷一時心急,伸手想去拉她,指尖卻堪堪在穆星的襯衫上滑過,留下一個轉瞬即逝的痕跡。
穆星頭也不回地匆忙走了。
房門闔住的聲響被地毯吞噬,只餘下一室寂靜。
低頭看了看掌心,白艷抿住唇,拿下穆星的外套。外套上原本有著淡淡的清香,被橙花的香水糾纏住,頓時混沌曖昧起來。
近乎貪婪地嗅了嗅,她將外套一絲不苟地疊好放在沙發上,這才起身走進浴室。
慢慢擦乾淨身上黏膩的汽水餘漬,白艷穿著浴袍回到房間,看著脫下的染髒的旗袍,一時有些發愁。
她原本想打電話到堂子裡讓丫鬟送衣服過來,但又不想廢口舌解釋究竟發生了什麼。
若是讓姆媽知道她出了這樣的醜,還把客人丟在了球場…
她正打算乾脆直接穿上髒衣服,突然房間門響了響,穆星竟又滿頭大汗地走進來,手裡還攥著一隻紙袋。
白艷連忙迎上去:「你這是怎麼…」
喘了喘,穆星將手上的紙袋遞給她,道:「裡面是新衣服,有外衫和裡衣,還有…月經帶。」
顧不上害羞,白艷忙拿出沒被弄髒的手帕,給穆星擦汗。穆星也沒推辭,只是看著她。
一邊擦,白艷一邊道:「你方才是去買這些了?」
穆星點點頭:「本來讓女招待去買也行,主要是,我怕她買不到月經帶。」
月經帶這種新奇東西,還只在一些特定的洋行有銷售。就白艷知道的最近的洋行,也遠在幾條街之外。
一想到穆星巴巴地跑去給她買這些東西,她就止不住鼻酸。
汗還沒擦完,穆星便催道:「你快先去把衣服換好,仔細著了涼,肚子痛。」
說著,她便起身想出去,方便白艷換衣服。但她剛轉過身,白艷突然伸手從背後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