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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又看一眼緋蘭,得了他的暗示,緋蘭雖然一頭霧水,但也忙道:「姐姐最是個體貼的人,平日又多得穆公子愛護,若姐姐肯幫忙引薦,即便穆公子不喜叨擾,凡事又哪裡有不成的呢?」
白艷還是推脫不願,三兩句下來,竟從張德榮說的「彼此認識認識」變成他求見穆星了。
心中估量火候差不多了,白艷一嘆氣,道:「既如此,我也不好拒絕張老爺,只一樣,還請讓我們穆公子清靜清靜,莫要多說生意上的事。」
張德榮自然一口答應。二人隨白艷出了包廂,一路往穆星的包廂走去。白艷一邊走,一邊悄悄鬆開手,大了一圈的戒指頓時滑進手掌。
摩挲著戒指,她一抬手,將戒指收到了荷包裡。
而這一邊,自白艷出去後,穆星一邊給白艷剝瓜子,一邊心事飛轉。
在最開始,她真的沒有想到白小姐會對自己動情。
而現在,若說她是在玩弄白小姐的感情,可她確實是真心對待白小姐,半分沒有摻假。
可白小姐眼下確實喜歡上男性身份的她,若她再欺瞞下去,後果一定無法想像。如果為著她的一點私心而讓白小姐傷心痛苦,她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如此說,她必須向白小姐坦白了。至於之後,白小姐若是不能原諒她,那她…
一想到此處,穆星不由手一抖,細碎尖利的瓜子殼猛地紮在了手上,她卻沒甚麼反應,只是愣愣地看著面前一堆剝好的瓜子。
那她,和她的情誼,又怎麼辦呢?
難道她要繼續死纏爛打地糾纏白小姐嗎?
白小姐早就說過,她是要找人將自己贖出去的,到那時候,她又該怎麼辦呢?
是了,她不僅欺騙了白小姐的感情,還耽誤了白小姐的時間,讓白小姐錯失了那麼多的良機。
「太壞了你,穆星,你太過分了…」低下頭,穆星第一次感到對自己由衷的否定和厭棄。
「怎麼會這樣呢?我只是,喜歡和她在一起而已啊…」
一進包廂,白艷就感覺不太對勁,看到穆星埋頭趴在桌上,她連忙走過去,急道:「穆公子,穆公子?怎麼了?」
穆星直起身,沒敢看白艷。她甕聲甕氣地說:「我給你剝瓜子呢,扎到手了。」轉頭看見張德榮,她不由有些尷尬,低聲打了個招呼。
聞言,白艷頓時哭笑不得,她先轉頭招呼張德榮和緋蘭坐了,然後捧著穆星的手湊到面前:「我不過隨口一說,你怎麼就當真了,還這麼不當心。」
她細細看了一會兒,發現有一小塊瓜子殼扎進了手裡,便從發間取下一支發插,準備用尖針的一頭把刺攆出來。她看穆星一眼:「會有些疼,你忍一忍。」
側臉看著白艷,穆星點頭,心中輕輕嘆了口氣。
這樣好的白小姐,今晚之後,再也不屬於她了。
「好了。」把刺挑了出來,白艷送開手。
手上一空,穆星不自覺握了握,卻什麼也握不住。
她收回心神,轉頭對張德榮道:「讓張老闆見笑了。」
張德榮自然客氣一番,又做了自我介紹,兩個人一來一往商業互誇,沒說幾句,戲臺上鑼鼓齊鳴,壓軸戲已經上了。
之前還沒留意,方才聽了白艷的話,穆星自覺確實應當轉換自己的思維,因此她也不急著談合作的事,只是看戲,偶爾還和張德榮聊兩句。
「張老闆也喜歡看戲麼?覺得這一出怎麼樣?」她閒閒道。
張德榮說:「這齣戲好啊,聽聽,這梆子味兒!正宗的荀慧生的味兒。」
穆星點點頭:「是,我也覺得好。之前在北京還聽過一個據說後起之秀的童伶的腔,自稱學的梅派,我聽著卻不是這麼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