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濛鴻說這話的時候竟有些心虛,他知道他爹卯足了勁兒往上考是為了什麼,如今他勸人放棄,怕是要遭雷劈。
然而蒙真卻表現的極其平靜,他說:「知道了,你跑了大半天想必也累了,回屋歇著去罷。」
濛鴻笑道:「爹,我不累,我年紀輕輕的,跑這點路算什麼。不瞞爹說,我就是再跑兩天兩夜也不會覺得累。」
「那你跑去。」蒙真翻了個身背對於他。
濛鴻:「這……」這就不用跑了吧,他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他爹怎還就當真了。
「爹,您要是覺得悶了,我帶您到外面逛逛散散心。」
「不過個鄉試而已,不至於為此犯悶。」蒙真依舊背對他,其實從考場出來的那日他就隱隱覺著不好,最後一場考試有兩道策問題他答的不太理想。
不過嘛,就像他方才所說,一個鄉試而已,這次沒考過下次考再是,若是稍微一個不順意就犯愁犯悶,那以後科考路上那麼長,他還不得愁悶死。
況且飛升那麼大的事都沒能一次就成功,何況一個小小的鄉試。
蒙真這樣想著,心情果然順暢許多。他朝濛鴻擺擺手,要他回自己屋去。
濛鴻卻沒有要走的意思,他知道他爹嘴上雖說著不在乎,心裡定然不好過。他雖沒讀過多少書,但也知道鄉試每三年考一次,他爹這次沒考過,就得再等三年,可他爹都這把年紀了,有幾個三年夠折騰的。
「爹……」濛鴻剛喊了一聲,就被蒙真打斷,「你爹我困了,想睡會兒,你自去罷。」
濛鴻這下可不好再堅持了,正準備起身離開時,突然傳來一聲小孩的哭咽。
他抬起頭,看見蒙淵正站在他爹簷下扯著嗓子哭嚎,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眼睛都睜不開,應該是剛睡醒。
濛鴻走過來,蹲下身子問他:「你怎麼了,為什麼要哭。」
蒙淵:「嗚嗚……我要尿尿。」
濛鴻:「你這孩子,尿就尿,哭什麼呀。來……」他把蒙淵帶到一顆棗子樹下,給人抹下褲子,「噓……快尿。」
「噓……」蒙淵一邊尿一邊哭,等尿完了也哭完了。他這才睜開眼睛,徹底清醒過來,看清眼前的人是濛鴻時,說:「二哥,我肚子餓了。」
濛鴻直接一個無語,這剛尿完就餓了,敢情是那泡尿佔了肚子,這會兒肚子鬆了,又開始找吃的了。
但又拿他沒辦法,便說:「行吧,你想吃什麼,二哥帶你找去。」
「想吃糖!」蒙淵在他跟前比劃著名,隨後眯起眼哈哈一笑。
「糖有什麼好吃的,吃多了壞牙不說,還容易長不高。」濛鴻知道他不是真的餓了,就是嘴饞了,想起昨日家裡做的桂花糕,便說帶他吃桂花糕去。
蒙淵忙不迭點頭:「我要桂花糕,桂花糕好吃。」濛鴻便拉著他的手往院門口走,蒙淵卻又說,「我要騎馬馬。」
騎馬馬就是坐大人脖子上的意思。之前濛鴻讓他坐過脖子,誰知這還坐上癮了,有一回兩回,就有三回四回無數回,回回出門蒙淵都要坐他脖子。
卻不知這小孩子雖看著人小,卻慣會摸人脾氣,也就濛鴻脾氣好慣著他,他才敢坐人脖子。若是此刻眼前的人換作是蒙清,蒙淵可不敢說坐人脖子。
濛鴻倒沒說什麼,彎腰架住人的胳肢窩,一下子將人舉過頭頂,架在了脖子上。隨後朝他爹擺擺手,出門去了。
蒙真從躺椅上起來,看著他兄弟二人出了他的院門,兀自嘆了一聲。
時下正逢桂花飄香的時節,前幾日下了場雨,桂花的花瓣被淋濕打落,風一吹,不知是哪個院子送來一陣陣甜香。
因為鄉試放榜的時候正值桂花開放,「桂」諧音「貴」字,故而鄉試榜又稱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