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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二人肩並著肩,一道出了蒙府的門。
傍晚時候,蒙真下學回到家,阿青正在院子裡無所事事,不知發著哪門子呆。
蒙真放下書篋,問阿青濛鴻今日去柳員外家沒,阿青說去了,跟大少爺一塊兒去的,只是尚未回來。
蒙清也去了?蒙真愣了一瞬,不明白他去幹什麼,看著時候尚早,便坐在房裡看起書來,等到用罷晚飯,一直到亥時,蒙清和濛鴻方才回來。
二人走進蒙真屋裡,齊齊叫了聲爹,蒙真問他們怎麼回來這麼晚。蒙清看了濛鴻一眼,意思是要他說。
濛鴻便道:「柳員外非要留我們吃杯茶,所以便回來晚了。」
蒙清卻沒個好臉色,哼一聲:「那你茶吃完了嗎,說跑就跑,一點規矩都沒有。」
濛鴻立馬惱了他一眼,嫌他話多。
蒙真看他倆這架勢,像是剛吵了一架,怎麼感覺都憋著一團氣似的。
「怎麼了?」他問,「柳員外的壽宴不盡興嗎?」
蒙清依舊氣呼呼的,將問題甩給濛鴻,「讓他說。」
濛鴻也沒個好氣,頭歪向別處,並不想接他的話。他原想著柳員外請他不過是因為感謝他幫他兒解圍一事,想著宴席結束就回來了,可等到天黑賓客們都走完了,柳員外卻獨獨將他們留下,說什麼大恩不言謝,留下吃一杯茶水再走也不遲。
其實,這吃茶水只是託詞,看濛鴻卻是真。
這事還得從崔媒婆給兩家說親開始說起。
香河縣有戶柳姓人家,祖上是做生意的,到了柳員外這一輩,手裡積攢了不少銀錢。說起這柳員外,人年輕時候很是有抱負,試圖在科舉上走出一條道來。
然事與願違,柳員外一直從少年考到壯年,半分功名也沒捱上,漸漸地就洩了氣,正好家裡有些閒錢,他不想在科舉上浪費心力,便捐了個員外的官職閒賦在家。
柳員外今年四十有八,膝下有兩女一子,長女嫁給了本地一秀才,柳員外盼著秀才公早日考取舉人,可秀才公考了三次也沒考上,柳員外漸漸就有所失望了。
這舉人哪是那麼容易就能考上的,他自己連個秀才都不是,還妄想別人考舉人,簡直是痴人說夢。
女婿家並不寬裕,女婿考科舉砸進去不少銀子,家裡只出不進,便是座山也該吃空了。
為此,柳員外沒少接濟大女兒家,心裡卻後悔的不行,如果當初不是自己非要找一個讀書人做女婿,大女兒也就不會嫁給這個窮酸秀才,婚後日子也就不會過的這般辛苦。
大女兒育有一子一女,便是勸人和離,這會子怕也是於濟無補,不如就讓他們得過且過去吧,大不了他時常接濟著便是。
有了大女兒非讀書人不嫁的教訓,到了二女兒的婚事上時,柳員外擇婿物件便不再那麼狹隘了,世人為功名爭破了頭,可得償所願的又幾何呢。
蹉跎了歲月不說,還連累家人受累受苦,那可真就得不償失。讀書人不行,那商人有錢人總該行。
本朝不似往朝,商人地位有了很大的提升。以往朝代都是士農工商,本朝說一句「士商工農」也不為過。
商人地位僅次於讀書人,但凡家裡有些閒錢,誰還用辛辛苦苦讀書科舉,花錢捐個官職就是,雖說大多時候是個員外這樣的閒職,那也好過沒有強,出去那麼走一遭誰人敢不敬。
所以在崔媒婆前來說親時,他特地囑託不要窮書生,只要對方品行好有錢又有貌,他們家玥兒嫁過去不受苦受累就好。
崔媒婆便給他說了蒙家。說起這蒙家,那可是他們香河縣出了名的有錢人,家裡行糧食生意,縣城和京城都有他們的產業,家裡可謂是富得流油。
被說親物件是蒙家老二濛鴻,與他們家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