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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夫子將他帶到學堂,問他以前有否入過學,蒙真搖了搖頭。
鄭夫子便指著牆上的孔聖人像說:「書院禮制,每個入學的學生,無論年齡長少,都要拜孔聖人像。你以前既沒入過學,正好今日在此拜了罷。」
蒙真顯然有些猶豫,上輩子他拜的是道教祖師,如今要他拜孔聖人……
腦子轉了兩轉,很快便轉了過來。他現在的身份是蒙府蒙老爺蒙真,已非修真界老祖蒙真。
想清了箇中道理後,蒙真再無猶豫,上前兩步,向著孔聖人畫像躬身,恭恭敬敬行了三拜。
作者有話說:
1淵兮,似萬物之宗。——《道德經》
2鴻,鵠也。——《說文解字》
目前出來的有三個兒子:
二兒子濛鴻
四兒子蒙澈
五兒子蒙淵
第4章
拜了孔聖人像後,學生們正好結束了今日早讀。接下來便是上午的課。
青山書院攏共三十來個學生,最小的十二歲,最大的也不過二十一二。像蒙真這麼年老的,書院自開院以來,絕無僅有,只此一個。
這會兒他坐在講堂下最後一排,鄭夫子在上面講課,時而有眼睛往他這裡瞟。
蒙真卻不甚在意,這些個學生大都還很青澀,閱歷尚淺,遇到奇怪的人或事物不免好奇,對他看個不停也在情理之中。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後已,不亦遠乎?」
鄭夫子坐在講堂上,講解《論語》中的一篇,忽地頓住,對著下面叫了聲:「許嘉興。」
落在蒙真身上的目光收回,被叫到名字的那個學生起身作了一禮:「老師。」
鄭夫子道:「你將方才這句釋義。」
許嘉興支吾半天,左右看看,憋紅了臉:「抱歉,學生方才沒聽清楚,老師可否再述一遍。」
在座者皆發出唏噓之聲,目光齊聚許嘉興身上,許嘉興臉上窘態難掩,本就紅的小臉這下更紅了。
鄭夫子是個不苟言笑之人,平素教學嚴謹,他的課上基本無人走神分心。他從講堂上走下,來到許嘉興身邊。
「我不反對學生一心兩用,你若能兩頭都顧上,我無話可說。但事實表明,你修為顯然不夠。」
手在許嘉興肩上重重一摁,將人直接摁到了座位上。
之後穿梭於學生書案之間,邊走邊說:「在座者尚未取得秀才功名,將來府試院試,乃至以後的鄉試會試,甚至殿試,考場上諸多不確定因素,不僅要求在座者過硬的書本知識,心理素質更為重要。諸位若心不清淨,為外事所幹擾,考試時分神走心,失去的可不止是一道考題,很有可能決定你一輩子命運的功名與你錯肩而過。」
「古之慾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此處的正心,不只端正的是諸位的思想態度,還有諸位的心性,靜心、清心、平心,皆講求一心一意,莫要為外事所分擾。」
「今日我在此再強調一遍,不管諸位課下如何,課上必須支起十二分精神,老師所講解的課文要義,諸位需得牢記熟背,若是投機取巧,胡作非為,趁早卷書走人,省的到時我趕你,讓你顏面丟盡。」
他說話十分不客氣,在座者皆斂聲屏氣,不發一言。
在一片靜默聲中,鄭夫子返回講堂,接著方才未完的課文繼續講解。
一堂課將近一個時辰,直到鄭夫子走出學堂,學生們才終於鬆了口氣。
「媽呀,憋死我了。」一學生抱怨道。
「我也快憋死了,尿憋的。」另一學生起身,在同窗肩上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