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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汲取多少魔力,甚至抽空城市,毀滅國家,枯萎大陸,摧毀世界——
也填補不滿那看起來並不大的空洞。
因為那本就不是能用純粹的力量去填補的東西。
冰山俱樂部的地下車庫,剛剛停穩的跑車內。
異狀發生的太快,源純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最後的理智,維持住bb的存在。
所有卡牌都能掉線,只有bb不能。一旦她消失,那些日夜窺探冰山俱樂部的駭客們絕對會抓住機會,一擁而上,徹底攻破防禦,挖出一切關於紅頭罩和迦勒底的情報。
不知過了多久,吸取魔力的行為終於停止了。
源純長舒一口氣,緩緩放鬆,發散的意識逐漸收攏。
身體被冷汗浸透,濕得彷彿剛從水裡撈出來。她癱在椅子上,抬起手背,搭著額頭,擋住了落進眼裡的光。
奇異博士在名片上留下了關於時間的力量,這種力量本不會對源純產生多嚴重的影響,只是個表明身份與傳承法系的溫馨小魔術。
正常情況下,她會忽然想起一兩件小時候的事,比如第一次去遊樂場,比如被母親輕哼的歌哄睡覺。
但是她想不起來,她丟失了自己的記憶。
不只是與迦勒底的大家相處的點點滴滴,還有更為久遠的,在那之前就已經失去的記憶。
於是身體開始自動搜尋,掃過一圈又一圈,逐漸暴躁,仍然一無所獲。
「真不愧是魔法師。」源純喃喃。
微涼的手探過來,一隻拉開她的胳膊,一隻撫上她的額頭。
傑森站在跑車外,低頭看著源純,眼裡是不加掩飾的擔憂神色。
紅a變回卡牌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不妙了,趕緊撿了他的卡,從醫療室跑出來,一路上回收了不少牌,裝了滿滿一兜,最後才在bb的指引下來到了車庫。
「怎麼了?想起了以前的事嗎?」傑森輕聲問。
源純茫然地搖了搖頭,眼裡冒出一絲委屈。她朝傑森伸出手,扁了扁嘴,小聲說:「我想不起來……」
「什麼都想不起來。」
傑森感覺心臟被什麼擊中了,他無聲地抽了口氣,十分冷靜地解開了源純的安全帶,然後彎下腰直接將她抱了出來。
源純主動摟住傑森的脖子,像冬日裡被雪水打濕羽毛、凍得瑟瑟發抖的鳥球球不管不顧地貼向最近的熱源。她顛三倒四地嘀咕著:
「好煩啊……」
「我到底失憶了幾輪……」
「明明還有很重要的事沒做,可是不記得了……」
「重要的事怎麼會不記得呢……」
說著說著,源純還生氣了,臉頰像吹氣的河豚般鼓了鼓,小腿亂踢。
「別亂動,要掉下去了。」傑森無奈地把她往上抱了抱,「不記得就不記得吧,我就不記得我是怎麼死的,這件事難道不重要?」
聽到傑森輕描淡寫地說起自己的死亡,源純不知為何更氣了,她猛地收攏手臂,死死扣住傑森的脖子,在他耳邊惡狠狠道:「不許、這麼、說!」
不記得死亡,一定是因為太痛苦了。
人為了保護自己,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淡化甚至忘記一些痛苦的事。
源純並不屬於這種情況。
儘管她想不起具體的經歷了,但仍然會有一絲殘存的情感在隱約提醒著她,那是非常快樂和溫馨的。
「如果那時候我在,絕對不會讓你……」她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失落地消失了。
假設有什麼用?事情已經發生了,她永遠不可能回到那個料峭的初春,阻止悲劇的發生。
源純用勁兒用得很誠實,傑森真的被勒得有點喘不過氣,他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