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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陳漾媽臉上表情可以看出不用等她回答夏遠舟就知道結果。
他還是點了點頭。
「不行。」陳漾媽不容置疑道。
陳漾放下筷子看著他媽說:「我去。」
「什麼!」陳漾媽很是震驚地看著他,「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那地方是你能待的嗎?」
「我為什麼不能待?」陳漾說,「我要去。」
「阿姨。」夏遠舟喊了聲正要開口的陳漾媽,「讓陳漾先吃飯。」
陳漾媽瞪他一眼,沒再說話。
夏遠舟不知道為什麼想要帶陳漾去工地,他就是見不得陳漾那副樣子。陳漾媽說的沒錯那不是陳漾該待的地方,他與那裡是多麼的格格不入,就像一隻鳳凰落入泥坑,玷汙一身羽毛。
但除此之外他也沒其他辦法,總不能真拿了陳漾媽那張卡,太諷刺了。
話題並沒有繼續下去,陳漾媽被一個電話催走了,臨走前叮囑了陳漾兩句,讓他在醫院好好休養,沒再提同不同意陳漾去工地的事。夏遠舟知道這事沒商量餘地了,只能是他跟班主多拖一天是一天,等陳漾情緒穩定了才做打算。
陳漾放下筷子之後就坐在那沒動,看著夏遠舟吃飯。上午他聽夏遠舟說想要回去上班,心情直接掉落谷底,沒有一點緩衝的餘地。
胸腔有股力量直往他喉嚨處竄,踉蹌跑進廁所,吐了出來。
夏遠舟在他身後看著,他覺得這樣的自己很狼狽也很無用,他以為的那些努力原來只是個笑話。
身體像被捆著動彈不得,他能感受到夏遠舟的一舉一動,就是不能給與回復。
這些日子一直都在叨擾夏遠舟,帶他離校,帶他回家,被他媽誤解,到現在耽誤工作在這陪著他,仗著他心軟一直賴著他,這無一不在提醒陳漾,真的好沒用,真的好遜。
他淪陷在情緒漩渦裡不能自拔,直到驀地聽到夏遠舟說的那句話。
情緒就是點了火的熱氣球,著火它自己就往上竄,拉都拉不住。不只是他媽驚訝,他也挺驚訝的,夏遠舟說要帶他去工地。
工地這詞對他來說新鮮又不新鮮。新鮮在於聽了無數次的地方終於要去感受,不新鮮的是它似乎是沒文化沒出息的人待的地方。
他不在乎,只要能跟夏遠舟待在一塊,只要不去學校,不見老師,不見同學,不見到……他媽,不待在讓他窒息的地方,呼吸都會輕鬆些許。
夏遠舟吃完收拾好後從廚房出來,見陳漾正在收拾行李,走過去問:「你真要去?」
「你不是讓我去?」陳漾把衣服放進包裡。
「不是,我…」夏遠舟猶豫兩秒,掃了眼陳漾手腕處,神色一抿,「怎麼又出血了?昨天不是癒合挺好的嗎?!」
陳漾抽了幾下,沒抽出來:「可能幅度過大造成的,沒事。」
紗布上有些血跡,這是早上護士換了藥後情緒太低落壓得他喘不過氣時弄出來的。
早晨是對他的凌遲,像裹著濃稠的液體從面板慢慢滲透直至骨肉裡,難以呼吸。他努力讓自己感知疼痛,感知外界的一切,也努力讓自己不陷入喪。
「沒事,都快癒合了。」陳漾心虛道。
夏遠舟鬆開手,把陳漾放進包裡的衣服一件件拿出來。
「等傷口完全癒合再去,工地不太適合養傷。」夏遠舟說,「這樣你媽也不會同意你去。」
「那要等什麼時候。」陳漾坐到床上,看著夏遠舟把衣服一件一件掛會衣櫃裡。
「早上你不對自己下狠手,估計明天就可以。」夏遠舟把衣服掛進去關上櫃門道。
陳漾摸了摸手腕紗布,心裡開始有點期待。期待一詞很久沒在他腦海中出現了,這讓他有些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