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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幾個地方,他的身體已經有些支撐不住,眼下,因為嗓子幹啞,嗆得眼睛都紅了。
一時之間,阿福忙著拍顧淵的背,也顧不上懟人了。
倒是一旁的薛家,看著顧淵這副樣子,興趣大減。
「原來是個癆病鬼。」他嘀咕了一聲,「走了走了,不要打擾我做生意。」
他這還有客人等著呢,這兩人杵在這兒算怎麼回事。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他看到了裡面白花花的銀子。
「薛……公子是麼?」面前的人還在咳,面色帶著一種病態的蒼白,聲音卻仍舊清晰,帶了幾分急切,「
我的書童不懂事,還請你見諒。」
「這根笛子對我很重要。」他輕聲道,「麻煩你再想一想,這些是酬勞。若是能找到,還會有另外的重謝。」
薛嘉一頓。
面前的銀子屬實不少,讓他也有些動了心。
他接過去,不情不願地道:「……我給你找找。」
「什麼樣的?」
他一天收的禮物也不算少,現在的嫖客都愛附庸風雅,明明是來睡他的,睡之前還總要談些別的。
他不感興趣,每日卻還要陪著硬聊,實在是煩得很。
「什麼樣的?」他邊找邊問。
「一根玉笛。」顧淵快速地道,「上面刻了一個『淵』字。」
薛嘉的手一頓,想起來了。
「丟了。」他道。
顧淵的身體晃了一晃。
「怎麼會丟了呢!」一旁的書童又叫了起來。
「叫喚什麼!」薛嘉不耐煩地道,「都刻了字了,一看就知道是不知道從哪個美嬌娘那兒順過來的,我才不要別人剩下來的東西。」
「而且那笛子做工粗糙,看著就不像好貨。」他道,「我想想,我給丟伙房,讓他們當棍子使了。」
話音落下,面前的人轉頭就走。
薛嘉怔了怔,跟在了對方的後面。
他能從對方的衣著上看出對方非富即貴,這樣的人,顯然不會流連煙花之地。
只是……
找一支笛子?
既然是對他那麼重要的笛子,當初又為何要將它丟棄呢?
薛嘉不懂。
他懷著好奇,又懷著忿忿的不甘,將銀票揣在懷裡,跟著人一路到了伙房。
伙房向來是煙燻火燎的,尤其是芙蓉樓這樣的煙花之地。
薛嘉一向在前頭,哪來過這樣亂糟糟的地方,不由得捂住了鼻子,面前的人卻像是絲毫不嫌髒一般,徑直踉蹌地奔了進去。
薛嘉看著他拉著夥計,不住地問著他問題,最終夥計也不耐煩了。
「什麼笛子。」他揮了揮手,不耐煩地道,「這麼久了,誰還記得啊。」
「東西都在這,自個兒翻吧。」
他指了指一旁的一堆髒兮兮的雜物,徑直走了開來。
薛嘉一頓。
只一眼,他就知道這個夥計在胡謅。
那一堆雜物裡有處理剩下的、髒兮兮的菜葉,也有煤灰之類的東西,完全就是堆放垃圾的地方,即便是放東西,也不會放到這裡。
就連他……
也不想碰。
他還在胡思亂想,抬起頭,卻僵在了原地。
面前的人聽完那個夥計的話,居然……
真的開始翻找起了那堆髒兮兮的雜物。
他的側臉依舊清冷俊秀,身姿挺拔如竹,但是此時此刻,他卻是以一個慌亂的、跪著的、飢不擇食的姿態匍匐在那堆雜物面前。
他的臉上還帶著病態的嫣紅,嘴唇乾裂,薛嘉幾乎覺得,他會隨時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