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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殿下走的時候,分明什麼都沒有說。
福子怔怔地想。
而且,如果真的惦念一個人,真的會在他死之後,才姍姍來遲麼?
這些話他不敢說,只好不情不願地讓開。
他讓開了,面前的人卻僵在了原地。
福子看著他的背影,聽到了身後桑桂低聲的囑咐:
「我去稟告聖上,你在這裡看著,不要讓顧公子做出什麼過激行為。」
福子遲疑地點了點頭。
桑桂匆匆地離開了冷月居,福子抬起眼,發現面前的人終於動了。
他像是用盡了畢生的力氣,連背影都有些抖。
可他僅僅只是跨過了一道門檻。
然後,他看到了地上靜靜躺著的人。
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面前的人都維持著那樣的姿勢一動不動。
就在福子以為對方就要這樣,變成一尊雕像的時候,他慢慢地蹲下了身。
骨節分明的手指觸到冰涼麵頰的剎那,福子清晰地看著男人的嘴唇抖了一下。
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異響,像是從不遠處的藤架那裡發出來的。
福子怔了怔,正在疑心是不是聽錯了,就看見面前的人猛然站起了身。
「這不可能是他。」他自言自語般道,「他那麼喜歡我,我……我還沒回來,他怎麼可能不跟我說一聲就走,不……不可能……」
他說著這樣的話,就要往外走,甚至一眼都不敢看躺在地上的人。
他只是一面說著不可能,一面往外走,福子看著他,有些愕然。
顧淵跌跌撞撞地走出門的時候,幾乎沒有沒有看清方向。
他被門檻絆了一下,一旁的小太監似乎想要來扶他,被他一把推開。
他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只是胡亂地往外走,走出了十幾步,他就被人攔下了。
他抬起頭,看到了面前明黃的衣袍。
他緩緩地抬起眼,看到了新帝幽深的眼眸。
那雙眼眸裡有訝異,也有意料之中。
良久,他開了口。
「行舟。」他道,「若是七弟知道,他走了你也不敢認他,他應該會很難過。」
這一句話像是一句驚雷,讓顧淵渾渾噩噩的腦子霎時醒了過來。
他臉色煞白,死死地盯著面前的人,終於想起了什麼,吐出了兩個字:
「……是你。」
「是你逼死了他。」他輕聲道。
「顧公子。」桑桂在一旁忍不住提醒,「不可對聖上如此無禮!」
「無妨。」赫連瑾微笑著抬手壓下了他。
然後,他看向了面前的人。
「行舟,你不在京中,怕是不知。」他緩緩地道,「七弟因為北殷之事,一直對父皇心存不滿。監察院前段時間已經掌握了全部的證據。」
「七弟畏罪自盡,朕也很痛心。」他嘆了口氣,「不過……」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你還是,節哀罷。」
「不可能!」顧淵猛地抬起眼,嗓音沙啞地開了口,「他不可能做這種事!」
赫連瑾臉色不變:「證據確鑿。」
「我不信!」
「他認了。」赫連瑾道,「認罪書是他親手寫的。」
他頓了頓,「當然,還有另一份奏摺,桑桂。」
顧淵意識到了什麼,僵在了原地。
桑桂適時地上前,把一樣東西遞給了他。
「你不信我,應當認得出他的筆跡。」赫連瑾看著他,緩緩地道,「行舟,七弟之前行為的確荒謬,現如今……」
「他已知道錯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