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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想到什麼似的,嚴銳之補充道,「也不用叫我老師,本來現在的身份只是客座教授,沒什麼職稱。」
他本來也不覺得這些事是什麼難以啟齒的恥辱,只是難免在小自己六歲的人面前開口,還是有些好奇他的反應。
客廳裡很安靜,像自己最開始提出結束這段關係時那樣。
如果仔細看,其實能發現賀年嘴唇微微發抖,但嚴銳之只是粗略掃了一下,沒去看他的眼睛。
「好了,那之前說的依然有效,當然如果你對我本人有意見,我可以把你的履歷推給另外的公司,不會耽誤你的實習。」
「那麼……」
後面的話他沒能說出來。
兩人距離本來就近,賀年只需要向前邁出一步,就能讓他們貼在一起。
事實上他這麼想了,也這麼做了。
他比嚴銳之高一些,站立時抱住他剛剛好。
賀年第一次不尊重主顧意願地攬著他,頭埋在嚴銳之的肩膀上,耍賴似的:「那不行。我可是手抄過服務細則的,沒好好履行您怎麼可以把我甩掉呢?」
嚴銳之拍拍他的肩膀想推開他:「我沒跟你聊這個——」
「要的。」賀年忽然囫圇蹦出兩個字。
「您剛才說要不要繼續纏著你,那我肯定要的。」他強調了一下自己的答案,「嚴總。」
「嗯?」
「而且嚴格算起來你也沒大我六歲啊,三歲一個代溝,你也就大我一又三分之二個代溝而已。」賀年開始搬出自己的歪理,「一般要三個代溝才有難以逾越的鴻溝,而且您看你多厲害,現在還有這樣的成就……」
眼看他越扯越遠,嚴銳之皺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賀年把他抱得更緊,胸腔的振動穿過薄薄的衣料,讓嚴銳之有些發暈。
「沒什麼。」作為被包養物件的人還在垂死掙扎,「反正您得讓我售後吧。」
賀年終於抱夠了,把頭移開,看著他,「那你不讓我叫學長,我叫您哥哥吧。」
嚴銳之皺眉拒絕:「亂叫什麼。」
「上次在醫院又不是沒演過兄友弟恭。行麼?」賀年看上去很認真,剛才那些自我剖白的話像是對他沒有任何影響,還目光灼灼地叫他,「哥哥。」
嚴銳之抿著唇,卻終於敗下陣來。
明明都差不多說開了,明明繼續拒絕賀年也拿自己沒辦法。
但心裡總有個聲音,說,也無所謂,既然他那麼堅持,那就這樣吧。
他看著賀年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微粉的耳垂,伸手輕輕碰了碰。
跟他的掌心溫度一樣,嚴銳之短暫地出神,想到。
他的手指往下移,輕聲說道:
「隨便你。」
終於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賀年臉上的喜色沒藏住:「那您要不要吃晚飯?現在做可能來不及,您看我是幫您下去買還是——」
「賀年。」
嚴銳之忽然打斷他。
從第一次之後,他其實不常提得如此主動,生病的那個週末,也是氣氛到了自然而然發生的。
賀年剛抬起頭,就聽見嚴銳之音色泠泠地對他說:「我們做吧。」
「別吃飯了。」他抬手碰了碰賀年的頭髮,毛茸茸的,觸感很舒服。
「抱我去床上。」
「我——」
賀年怔住,然而嚴銳之不想再等他廢話:「你不是什麼都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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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燃起的曖昧像一場森林中一場無端的烈火,散落的火星迸進眼中,卻不落入心裡。
人類終究也是會趨於本能行徑的動物,知道什麼樣的事能忘掉不必要的麻煩,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