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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莞視線挪到底部，又重新挪到頂端。

最後緩緩定格在第一條——

誇他。

回想起來。

印象裡，她好像還真就沒有誇過許柏成。

不止沒有誇過。

還全是——

「你和帥哥，就不沾一點邊。」

「你的雙下巴……蠻明顯的。」

還有——

「你好帥啊。」

「笑什麼？」

「我笑、笑……」

「你怎麼這麼好騙。」

！！！

媽呀。

她之前都說了些什麼啊！

還說了這麼多！

如果，把自己代入許柏成。

她要是被人罵了這麼多遍長得不好看。

然後關鍵是，現在那個來罵她的人，還揚言要追他！

那肯定是想也不想。

直接出局！

所以換言之，她現在要追許柏成……

面臨的就是，直接出局？

這當然是萬萬不可以的！

她第一次喜歡一個人。

哪能說出局，就出局啊！

蔡莞懊惱地撓了撓自己的腦袋。

也跟著長長嘆出一口氣。

行吧……

那就從明天開t 始！

丟下面子！

從循序漸進的誇獎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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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身體虛弱的蔡莞照顧妥當，許柏成再回到屋子裡，時間已經不早了。

三四平米客廳裡光線很暗，男人沒去開用來照明的大燈，幾步進了臥室，手從櫃中取出的是那張被夾在書頁之間，那天被再次翻出來的競賽獎狀。

窗外單薄的月色籠罩著，陳舊略顯褪色的印刷字跡。

「2012年全國高中數學聯賽省一等獎」

視線就如此安靜地杵著。

依舊是平淡無波的面部表情，思緒卻似乎遊走到天外。

好半晌。

再有動靜，是握在指間的證書被妥帖收整進抽屜，他走出臥室，去開燈。

廚房裡漸漸有了水聲，許柏成燒上熱水，給自己沖了杯速溶咖啡提神。

這段時間，除研究所的日常工作，從導師手裡接過來的活，還有建模二輪比賽需要準備，他沿著杯壁微抿了口，明明味道已經很澀了，卻還是覺得不夠。

他在茶几前坐了下來，繼續還沒閱讀完的文獻，等到再入睡，已經到了後半夜。

男人洗完澡，上床。

在隨意滑動的手機螢幕裡，在學術氛圍相對輕鬆的論壇網站中，深夜依舊有敬業粉絲混進與之毫不相關的地帶，不遺餘力地，廣撒網式地推銷宣傳著自家愛豆。

介面被滑過，又被再次滑回來。

大頭貼似的沾在螢幕上，抓人眼球。

其實是一張巨大的愛豆應援圖，給了五官臉型的特寫，而人物背景的是廣闊的藍天白雲。

隨意一眼，莫名熟悉。

許柏成很快想起來，這照片，正是昨晚微信上發來好友申請的那張頭像。

看起來，是現在小姑娘會喜歡的偶像型別。

再仔細瞧上兩眼，也慢慢有了記憶。

還是那天在地鐵上，小姑娘拿著手機亮給他看的愛豆。

當時，她指著手機上頭的人，揚起下巴，極為顯擺地對他說——

「是吧，不像。」

「你和帥哥，就不沾一點邊。」

許柏成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收回目光，修長手指繼續往下。

卻在片刻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