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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沒記錯的話,昨日晨間朝會,皇上已讓司禮監擬了詔書,那地選做馬球場,今日由地務司張貼公告,而當時在場的白侍郎並未提出任何疑議。
裴文簫揉了揉眉心,白束並未上呈這份計劃書,還燒毀了,那他為何要應承姜如傾這件事呢?
定有什麼被他疏忽了。
他在帳內踱步,馬副將見他似有憂心,知他思考時不喜旁人近身,正欲退出軍營時,聽到他沉聲道:「查白束!」
馬副將還在愣神,就見一襲玄袍飛快地衝出了軍營。
裴文簫牽過樹下的韁繩,跨鐙上馬,揚塵而去。
他算是明白了,白束明明可以在地務司將計劃書燒毀,即便是在軍營燒,以他心細的程度,也可以完全做到不留痕跡。
可是他卻留下了這拙劣的紙屑。
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故意等著他,這紙屑是給他看的。
白束把傾傾當成了棋子,目的是他。
因為他知道他定會為了這份計劃書去和魏王衝撞。
白束要讓他跳進火坑,讓他裴文簫在魏王前打臉,言行相悖,臉面掃地。
可憐他的姑娘,還在眉眼歡心地等著好訊息。
裴文簫捏著韁繩的手緊了緊,滿目陰鷙,本想給靖安侯府留個後,但看這父子倆蛇鼠一窩,收攏了一個驍騎七還填不滿他們的野心,那就休怪他下手無情。
城牆公告處已圍滿了人,地務司的侍役剛貼上詔書。
裴文簫低吼:「讓開!」
馬嘶蹄揚。
眾人見一凜冽男子躍馬揚鞭,長驅直入,慌忙避讓。
眼見就要撞上灰牆,男子從馬背上一躍而起,手執玉扇將牆上的詔書揭了下來,爾後坐上馬背,勒緊韁繩,追風而去。
連串的動作不過幾瞬,一氣呵成。
眾人傻眼,就聽那地務司的侍役著急道:「快,快,快去告訴白侍郎,裴大人把詔書劫走了!」
誰知地務司的白束聽聞後,倒是難得暢意地大笑,好戲要唱響了。
魏宮太極殿內,赤金博山爐籠裡吞吐著香霧。
魏王震怒:「裴文簫!你知不知道君無戲言,這詔書都下了,滿朝文武都知道那裡是朕以後的馬球場,你說建就建,說不建就不建了?你是皇上還是我是皇上!我看你就是要反!」
殿內眾宮婢內侍跪倒一片,大氣都不敢出。
唯裴文簫站著,面色不懼。
「皇上,鎮國公府世代忠良,幾代人保家衛國,我不會反。況且,」他靠近,看著這個比自己小了三歲的新帝,緩聲道,「我若要反,就不會在這裡和你好好商量了。」
裴文簫半眯著眼,不怒自威。
五年前齊魏戰役,魏國損傷慘重,先帝焦心勞思,在聽說老鎮國公戰死沙場後,一時痛之入骨,竟也撒手人寰,跟著去了。
所以裴文簫對先帝一直懷有欽敬之忱。
先帝走後,他把新帝當做自己的弟弟看待,縱使新帝綱紀廢弛,他也願意幫襯,雖流連後宮,倒也沒做荒誕破格之事,每日也會雷打不動的上朝,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想著新帝過幾年總會明白事理。
裴文簫見魏王面露膽怯,往後退了退,勸言道,「皇上,你要防的不是我,而是靖安侯。」
他本想將靖安侯的野心告知,但看新帝的眼神滿是不信任,怕弄巧成拙,還是等時機成熟再說吧。
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魏王的確是被他剛剛的威赫嚇到,看到他手握的玉骨扇,是啊,他有先帝給他的兵權,想反隨時都可以反,不由地冷汗直冒。
裴文簫現在又想讓他防備靖安侯?若是真把靖安侯剷除,恐是這天下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