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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如傾聽著還感動的,從小太師教她的道義都是國家,夫君,孩子,最後才是她自己。
但馮涔和她說,讓她先考慮自己。
在各種頭銜之前,她首先是她自己。
心底湧入一股暖意,她點了點頭:「我心裡有數,謝謝你,涔涔。」
馮涔繼續道:「還有一點,如果靖之有一點不讓你滿意了,馬上離開,不就是個男人嘛,別慣他毛病,」他挑眉笑道,「天下好男兒多得是,比如我,店鋪開不下去了,我賣畫養你。」
姜如傾的心也被他說得輕鬆起來,也跟著玩笑道:「我可是立志要成為天下第一富商,男人左右不了我。」
馮涔看她吹彈可破的面肌上滿是從容,心也稍安了安,點了點她的秀鼻:「好啊,那以後你養我。」
話畢,像是怕姜如傾打他,一溜煙就鑽出了馬車。
姜如傾笑出了聲,馮涔於她,是亦親亦友的存在,他從未掩飾對她的喜歡與欣賞,也正因為他的這份坦蕩,大方磊落,他們之間無所隔閡。
她想,馮涔在裴文簫面前也是如此襟懷灑落吧,所以那人即便冒著通敵的罪名也要和馮涔成為良友,他素來最厭惡偷奸耍滑,撒詐搗虛之人。
思及此,姜如傾有些惴惴不安,她都是把他當成第一次見面來相處,若他知道她也是重生的,不知道該如何想,但話說回來,裴文簫不也沒有直接告訴她,他是重生的麼?這樣還稍稍扯平了些……
她擦了擦鬢角的汗,定了定神,對馬車外的孟仁說道:「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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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顛沛,姜如傾雖上一世也行過這一段漫漫長路,但心境卻完全不一樣,前世是想著能多晚到就多晚才好,現在卻覺得能早到一個時辰也好的。
緊趕慢趕,也行了半個多月,在一個暮色四起的傍晚,才到晉陽。
剛下馬車,辦理好馮涔所說的通行銘牌,姜如傾這小身板似水土不服,有些吃不大消,染了風寒。
他們在城內的兩義軒客棧住下,正對飛鶴居酒樓。
姜如傾看著對面的賓朋迎來送往,盯著門口的川流不息,心跳如雷,這飛鶴居是鎮國公府的產業,裴文簫時常有宴請均會安排此處,今夜,他會不會前來?
她摸了摸懷中的藍色錦囊,想著若見到他,定得把話問清楚,她直覺這之間定有什麼隱情。
「主子,你剛染上風寒,可別再讓風吹著了,上床歇會吧。」
剛打了熱水的芳沁從屋外走了進來,看姜如傾臨窗站著,心疼道。
天色也還不算晚,不遠處的幾縷朝霞閃著金光,貼在西下的天邊,帶著難割難捨的情意,
姜如傾看了看銅鏡中的自己,面色瞧上去很是憔悴,嘴唇發白,這般去見他總歸不是太好,她也就聽了芳沁的話,在床榻上躺了下來,想著眯一會兒。
但這一睡沉,就不知天昏地暗,待等姜如傾猛然睜開眼,發現外邊的天已完全黑了,她趕緊下榻,走至窗前。
對面的飛鶴居已打了烊,只零星地點著幾盞燈籠,燃著幽幽的光。
聽到動靜的芳沁趕緊起了身,揉了揉眼睛,撥了撥燈燭:「主子怎麼起了?可是又做了噩夢了?」
又拿了件薄衫,緩步走過去給她披上。
姜如傾看著對樓的大紅燈籠若有所思,爾後拉過芳沁的手:「沁兒,陪我去個地方。」
「主子,這大晚上,人生地不熟的,要去哪兒呀?」芳沁替她緊了緊衣衫,一頓,「主子不會是想去找姑爺吧?」
姜如傾未語,但她月眉星眼,眸底皆是笑意,已是預設。
「主子,你還發著汗呢,這一來一回病情加重了該如何是好,」芳沁苦口婆心道,「何況我們也不知道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