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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坐下,門口處就傳來敲門聲,「進。」
江北梔這才進來,把手上抱著的那本資料放到辦公桌上,「何主任,這些都是我們醫院裡近年來所有關於胃腸道腫瘤的病例。包括資料什麼的,我也全部都整理出來了,都在這裡了。」
她熬了好幾個大夜,可算整理出來了。
「嗯,不用給我看,自己留著,對你以後寫論文肯定會有幫助。」
何以隨頭都沒抬,繼續看著手上的資料。
見她遲遲站著不走,何以隨又問,「還有什麼事情嗎?」
「何主任,七號房確定是不建議做手術了嗎?」
他媽媽給她看了他打籃球時英姿颯爽的照片,那麼年輕力壯的一個帥小夥,瘦成一副骷髏似的模樣,臉色毫無血色,嘴唇都有些發白。
沉思片刻,他說,「胃癌是消化道最常見的惡性腫瘤之一,他這個已經是中晚期,情況較為複雜。而且他的腫塊偏大,還有周圍淋巴結或遠處器官的轉移。即使進行手術,效果也會很差,你自己也整理了一遍,應該知道有很多患者不到一年就出現了區域性復發。」
是啊,這些天,她自己整理了那麼多的病例,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化療、靶向治療和中藥治療可以減輕患者症狀,延長患者的壽命。
這幾晚不僅她整宿整宿地在醫院熬著,何以隨也在熬。好幾次她路過的時候,就看到何以隨辦公室的燈還亮著。
「那我出去了。」
「嗯。」
視線瞥到那杯牛奶,突然想到什麼,她又回頭問,「何主任,我剛剛在走廊裡遇到清然姐了,她好像就是從你辦公室出去的。不過她當時在打電話,沒聽到我叫她。」
捕捉到敏感的兩個字,何以隨猛地抬起頭,直直地看向那杯牛奶,「嗯,出去的時候把門關上。」
這趕人的方式,可真委婉。
江北梔默默地在心裡吐槽,輕輕地帶上了門。
聽到關門聲,何以隨『噌』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端起那杯牛奶,喝了一口,溫度溫熱,整個人都變得溫暖起來。
繼陳浩安家那次,他們已經好些天沒見面了。
第46章 心軟的神
送走了夏天的最後一場熾熱, 終於迎來了秋天。
無暇顧及心中的諸多不情願,何以隨從醫院出來就馬不停蹄地就回了老宅。
他爺爺還是和從前一樣,渾身透露出不怒自威的氣場, 何以隨也見怪不怪了,恭敬地叫了聲爺爺後,就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
「那女人是叫宋清然, 對吧?」
對待家人, 他爺爺向來是直接開門見山的。
何以隨『噌』地就從沙發上站起來,直視面前的人, 眼裡沒有絲毫的畏懼與溫情,有的只是一個晚輩該有的敬意。
「爺爺,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誰也無權干涉。」
『啪』一聲,昂貴的茶杯砸到地板上,陶瓷碎了一地。
「你是忘了自己姓什麼了是嗎?你老子教不好你, 是不是得我這個半截身子入黃土的人來管管。」
他瞥了眼站在一旁的江叔,見他下意識地低頭, 何以隨心中瞭然。得, 他這是又被他們合著夥騙了。
「爺爺, 您的那些股份基金房產我通通都不要, 何彥根本沒資格管我,您也管不了我。」
他說這話時神色坦然,這些年他自以為勇敢獨立, 靠自己在外打拼,可回頭一看, 其實還是活在何家這棵大樹的陰影之下。
或許只有但我們可以坦然面對自己處境時, 才能真正迎來內心的坦蕩。
「那是你老子, 誰教你直呼自己老子的道理,那麼多年書都念狗肚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