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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布料下,他的面板紅了一大片,上面能看到明顯的幾個水皰,書包的重壓下,布料與傷口產生摩擦,出現了脫皮還有發白的現象。
宋清然看著小孩子稚嫩的面板,出現了這令人觸目驚心的一幕,心口子疼得像是被人刀了一下,腳趾的疼痛都彷彿不存在了。
她咬著牙,疾步走回辦公室。她對徐恆瑞的爸爸有印象,六一兒童節的時候他爸爸也來了,他戴著金邊框的眼鏡,面板冷白,談吐文雅,看起來就是一個紳士儒雅的人。
果然,人不可貌相。
只是現在,僅憑徐恆瑞肩上的燙傷,和他媽媽被打得紅腫的眼睛,根本說明不了什麼。
難道是他貪玩不小心燙到的?
然後徐恆瑞他爸爸一時生氣,失手打了她?
或許,她的傷根本就是與他無關?
各種可能同時出現在她的腦海里,吵來吵去,相互叫囂。
隨之而來的,還有她臨走前回頭對她說的那句話,直覺告訴她,這事肯定跟徐恆瑞爸爸脫不了幹係。
只是萬一不是呢?
她作為一個老師,不能隨便冤枉家長。
算了,不管了。
儘管她快離職了,但這件事情既然被她遇上了,她就不可能放任不管。
倘若事情的真相併非如此,她頂多就是會被開除,最壞也就是被拉入業內黑名單。可如果是真的呢?如果是真的而她卻沒有伸出援手呢?
那麼她肯定會終生難安,那是一個孩子的童年啊!
宋清然突然想到,那晚回來後江北梔說的那句話。
她說何以隨的後背全是疤痕,大的小的,長的短的,爬滿了整個背。
這件事一直在她心裡壓了許久,壓到她喘不過氣。
他出差的第四晚,宋清然沒忍住,問了他。
他給出的解釋是小的的時候出過一次車禍,車窗碎了一地,他整個人被甩出車外,後背直直地撞向碎玻璃。那些傷疤就是這麼來的。
真的是車禍嗎?
她不知道,可也不敢不信。
她更不願意相信,年少時照亮自己的那道光,居然身處黑暗。
她又想到,她在醫院發燒的那晚,半夜起來上廁所,看到何以隨在辦公室的椅子上蜷縮成一團。那時的她不以為然,畢竟可能只是睡覺習慣。
宋清然不敢再細想下去,她寧願相信何以隨說的一切,那些都只是意外。她希望,那個她深愛的少年,始終身處陽光之下,擁有一個無比快樂的童年。
午睡過後,向茉帶著全班小朋友出去上大迴圈。宋清然腳疼,坐在辦公室,思來想去還是出去把徐恆瑞叫了進來。
他低著頭,小腦門因為玩得太激動出了點汗。宋清然拉著他過來,從包裡拿出紙巾,細細地給他擦起了汗。
然後,她拉著他的小手,溫和地看著他,「恆瑞想要成為男子漢嗎?」
他茫然地看著她,小耳朵耷拉著,也不說話。
宋清然沒催促他回答,只是摸了摸他的肩膀,語氣依舊和善,又問了一遍。
「我覺得恆瑞肯定也想成為一個保護媽媽的男子漢,對嗎?」
小孩子,也有自己的情感,他也會有自己對待事情的思考與判斷,大人要做的,不是一味地把自己摸爬滾打的各種社會女經驗教授給他,而是應該給予孩子正確的引導。
宋清然不想用自己主觀的判斷來詢問他事情的真相,她真正想做的是循序漸進,讓徐恆瑞自己說出來。
「恆瑞愛媽媽嗎?」
不確定因素太多,宋清然不敢主動去提及他父親。
「嗯。」
見他終於肯回答,宋清然繼續,「那